……这样的解衣方式真是简单又粗暴,有那么一刻,周贤是愣在那里的。
“王夫,你这样站着一动不动,是想让我帮你脱掉你的衣服吗?”
岂料周贤只是片刻的怔愣,温宛却又开口了。
这妥妥就是在调戏他的节奏啊!
周贤就是不想承认都不行了。
因温宛的话,周贤很快回神,反应过来以后猛的摆手摇头:“不,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记得还小的时候,因被所有人都厌弃,所以总是独自一个人玩耍,有一天因为追一只小猫钻进了园子里面花丛里,那日夜黑风高,正巧有两个长工在那处行敦伦之事,那女子跨坐于男子之上,夜晚太黑,看不清楚两人的神色,只听到两人叫声唉唉,似悲似喜,小小年纪的周贤在还未长大的年纪就硬是被上了一堂真人版的成人教育课。
印象是非常之深刻。
事实上,年纪小小的他当时委实是被吓了一大跳,躲在草丛里面一动不敢动,半声不敢吭,那时候并不知道那男女当时做的事便是这世间男女最亲密之事。
后来知道了,但印象已经形成,总觉得那日那两人叫声如此之凄厉,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他对此事从来都多有抗拒,就连自己给自己纾解,也几乎未曾有过。
如今……
周贤没来由的在温宛的注视下心跳如鼓,他低敛着眉目,缓缓伸手将自己的中衣解开。
如若此女子是温宛,那么她愿意做什么,想怎么做,他都是愿意的。
周贤并没有像刚才那样,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刚才情不得已孤注一掷,现在叫他如此厚着脸皮,却已是不能了。
男子的衣服……理应是由女子解开的……
一不小心就在黑化的过程狂奔不止的周贤,在这世间男女最亲密之前,难得的保留了那么一丢丢的作为祁国男子的矜持。
待他安安稳稳的踩上床,跨过温宛,掀开另外一侧的被子,拱啊拱的略有些拘谨的将身子钻了进被窝,他与中间温宛至少隔着一床折叠起来的棉被的距离。
“王夫为何隔我如此之远,你是在惧怕于我?”
他躺得笔直,却听耳边温宛淡声说道。
浑身一抖,周贤不自觉的转头看向温宛那侧,只见温宛与他一样,平平的躺在床上,侧脸白玉无瑕,其间神色淡淡,却并未看他。
谁能懂得此刻他心情的激动,还有手脚都不听使唤的那种无措感呢?
甚至连呼吸,他都要努力的克制着,以免过于急促惹得她听了不喜。太过喜欢一个人,不仅会让人失去自我,就连与她一同躺在同一张床上,都会感觉这已是此生最满足之事。
如今他却还能更靠近她,真的可以这样吗?
今日之事峰回路转,周贤感觉自己此时仿佛行走在云端,幸福得好似在做梦。
周贤小心翼翼的又朝着温宛的位置挪了一挪,靠近了半寸,而后便挺直不敢乱动了。
“王夫,你可以再近一些。”
温宛转过头,对他说道,语气并不如何,但话语间像是在鼓励他一般。
周贤抬眸,不小心与她的视线相撞,就像是受惊了一样,很快又垂了下去,然后在被子里面,又将自己的身子挪了一挪,恩,又靠近了半尺。
温宛看得出来他的紧张和局促,她想起他以前总是每天晚上必须要像八爪鱼一样搂抱着她,没有她在他的怀里,连觉都睡不好的样子,不禁觉得在这个世界的他,委实是太过压抑自己了。
无怪乎都已经一个多月同住在一个房间里面,她也没能认出他来。
这些日子,见到周贤一天天的变化,有时候看着他总会愣一愣,只是他的性情实在是被这个朝代给同化得太彻底,在她面前又总是自卑唯诺极不自信,完全没有一点半点与以前的相似之处。
她公务繁忙,每日都与他只在晚上睡觉前见一面,她困得只想睡觉,话都难与他说上几句,虽住在同一个屋子里,说实话,她与她的那些下属们,都来得比和他熟。
没有认出他,是她的不对。
温宛看他敛着眉目,在心中叹息一声,知道刚才做出脱尽衣物挽留她之事,已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胆之事。
温宛也不再多言,直接朝着他的那方靠了过去。
感觉到温宛的气息骤然而至,她的手忽的落在他的胸前,接着便是她暖乎乎软绵绵的身体,周贤浑身一抖,顿感身体僵硬如石。
“无需紧张。”温宛出声安慰他,她温热的气息喷散在他的耳侧,使得他的心头发痒,年轻热血的身体都不用温宛如何挑逗,某个部位已经高高耸起。
周贤早已经做好准备,只待温宛接下来的动作,使得他彻底成为她的人,浑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心中十分紧张,却又不自觉隐隐含着几分的期待。
可等了半日,除了贴着他,将手臂搭在他的胸口,她却什么动静也没有。
周贤僵着身子以免动一动便惊动到她,他稍稍低头,垂下眸子朝温宛看去。
她此时已经闭上了双眼,如同这之前的每一个夜里他偷偷瞧她时候的那样,安静柔和,毫无防备,已是睡着。
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