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在法华寺也待了大半月了,天气寒冷,时时下雪,王锦锦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厢房,与刘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天气好的时候,她便去找萧秋年,可萧秋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上午下午都说要在大伯父灵位前参拜,王锦锦时常见不到他人。没办法,她便只好去找王听桃王听芹几个扯扯嘴皮子,打发无聊的时光。
这天入了夜,王锦锦吃太多东西翻来覆去睡不着。而且太久不知道肉味,她整个人也有些烦躁。
今夜月色最明,王锦锦便拖了蓝烟在院子里瞎转悠。
她其实也是存了个心思,想看看王府的下人到底在干什么阴谋诡计,如果是对王家不利,也好及时想办法。
可能是她运气太好,才转了没一会儿,便听见前方转角传来低低的话语声。
蓝烟如今也学聪明了,与王锦锦一同躲在墙后,不发一语。
“……昨日我便想来找你,可你身边丫鬟一直都在,还有你娘亲,胞弟……我有怀有晋王的密函,实在不好与你相会。”
“无妨,你现在能来见我,我心中也十分欢喜了。”
女子低低柔柔的嗓音,让王锦锦和蓝烟都是一惊。
得,还以为是王府的人,没想到又是王听荷。
她这个大姐,看起来中规中矩,却一直都游离在规矩之外,黄花大闺女半夜私会男人,真是胆大包天。
王听荷这时候又问:“蓬君,这次你什么时候回京?”
王锦锦心头一震,喔,原来是贺篷君,原来这两个早就“勾搭”上啦。
贺篷君沉声道:“我明日便要走。”
“这么着急?”王听荷的语气是浓浓的不舍。
贺篷君叹了口气,可能美人在前,他也十分情动吧。他抬手摸了摸王听荷秀丽的长发,说:“听荷,我现在努力为晋王所用,想的便是谋取一片好前程。届时来你家提亲,你的父母也不会低看了去……你跟着我,也不会吃苦受累。”
王听荷柔柔的靠在他怀里:“我懂。”
贺篷君的父亲只是一个主事,官职还远远不如王家四老爷王文运,若不是因为他和王听石同窗,借着王听石攀附上晋王世子,如今根本不会被王府的人看重。
贺篷君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文采不如王听石,家境也不如大部分人,但若能求娶王听荷,不管是财力还是权势,都让他这名寒门学子获得后盾。更何况,王听荷还是如此的美丽动人,善解人意,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对她欢喜。
“听荷……”贺篷君叹了口气,将王听荷搂的紧了些。
王听荷想起一件事,说:“但是你得快些给贺伯父伯母说了,我没两个月便要及笄,到时候求娶的人虽不说多如牛毛,但也绝对会让我父母看花眼……篷君,你要快些递帖子来啊。”
贺篷君点了点头,斩钉截铁的说:“放心吧听荷,我一定会娶你。”
王听荷如今热恋,也是小女儿心态,问他:“当真吗?不管我怎样,你都会娶我吗?”
“什么怎样?”
“比如,比如我摔坏了腿,划破了脸,得了病又老又丑……篷君,你还会娶我吗?”王听荷期待的看着他。
贺篷君微微一笑,刮了下她的鼻尖:“我喜欢的是你人,不是你外貌。听荷,不要乱想。”
“嗯!”王听荷轻轻点头。
两人在月下谈情说爱,王锦锦和蓝烟看了半天觉得也没意思,便要偷偷离开。
王锦锦低声对蓝烟说:“看来荷姐姐动心了呢……”
蓝烟忍不住笑,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枯枝,发出“咔擦”的声音。
“谁在那里?!”贺篷君陡然喝道。
王锦锦忙拉着蓝烟跑开。
贺篷君和王听荷来到这里,借着月色看到了凌乱的脚步印记,都是心下一沉。
“也不知道是谁在偷听,若是传出去,怕毁你清誉……”贺篷君皱眉说。
王听荷反倒是泰然一些,她抬起头,望着贺篷君微微一笑:“我不怕,只要最后是和你在一起,什么清誉不清誉的,我都不在乎。”
“听荷,唯你是我知音。”贺篷君望着面前容色姣好的女子,心中不是不感动。
王听荷到底是女儿家,有些害羞,她低下头,柔声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否则被我娘亲发现,不太好解释。”
“嗯,回去吧。”贺篷君又摸了摸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等我。”
“嗯。”王听荷颔首,随即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她怕走近道会被前院的王家丫鬟发现,便故意绕远打算从院子的后门回去。
王听荷心思也算缜密了,可她千算万算,没有想到会在临近厢房的小路上,遇到成王世子赵炑。
“是谁在那儿?!”醉醺醺的男人,高声发问。
王听荷见势不妙,便要回头,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跑得过赵炑身边的下人。
赵炑的手下拦住她,厉声问:“成王世子爷问你话,你竟然敢不回答?是不想活命了吗?!”
王听荷也是耳闻过这位世子的,酷爱花天酒地,胡作非为,心肠也十分狠毒。远的不说,就之前拿偷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