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什么要求?”宁溪轻声,满面疑惑的问。
而顾嘉禹呢,就挑了挑眉,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这个嘛,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无非就是两点,第一,顾绯得是‘意外死亡’,不能露出什么杀人的破绽,免得惹出麻烦,让外人看出什么,咱们不好收场,给舅舅招祸……”尤其是不能让姜莱看出来什么,引起她的怀疑。
“至于第二嘛……”他微微沉吟,抬头看向宁溪,“你应该是知道的,我最近交了个女朋友,她是顾绯的好姐妹,并且,因为顾绯的挑拔,跟我闹了些别扭,所以,我希望顾绯能死在她面前,解解我心头之恨……”
并且,最重要的是,让姜莱因为顾绯的死而大受刺激,他就好趁虚而入,用安慰她脆弱心灵的借口,方便控制住她,让她彻底离不开他。
此时的顾嘉禹满目狠鸷,完全没有了平日伴在姜莱身边时那副温顺腼腆的样子,夺人性命这么恶毒的事,从他口中轻飘飘的说出,就好像‘商量着明早吃什么’一样的简单随意。
宁溪听了顾嘉禹的要求,低头沉思了半晌儿,才抬头道:
“既然少爷要求了,那属下一定尽力为您办好,
让顾绯死于意外,还得是在姜小姐面前,这事儿虽然不容易,但是现在,还真的有这机会就在我们眼前……”
“据我所知,前几天,这家医院有一位叫莫妮卡的女医生,因为手术中的失误,害的一位外国本地的原住民死于非命,莫妮卡医生抵死不承认自己的过失,而死者的家属却一直不依不饶,已经收集了不少证据,准备向医院讨个公道,索要补偿呢!”
“说来,我们或许在这件事上,做些文章……”微微眯着眼睛,宁溪嘴角含笑的看着顾嘉禹。
“哦,还有这样的事?”顾嘉禹吃惊的坐直身子,“做文章?你想怎么做文章?”
“现在死者家属一心想从法律途径讨回公道,让‘杀人凶手’受到惩罚,但是,他们这样做,对我们是没有什么帮助的……所以,不如干脆由我们来得引导这件事,让它按照我们所需要的方向发展。”
满脸兴奋,宁溪看向顾嘉禹,说道:
“当然,为了不给老板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会私下去做这些事,我会亲自去与法院交涉,直接让他们叛莫妮卡医生无罪,然后,派手下去死者家里,给他的家人一些‘正义且友好’的指点,煽
动起他们痛失亲人后的痛苦,与无法让凶手受到相应惩罚后的无助与愤怒,并让他们这些情绪对准医院,然后全力‘协助’他们完成一次向这家医院‘轰轰烈烈’的,为亲人讨回公道,将凶手绳之以法的示威游行活动。”
“到时候,我手下的杀手会藏在人群中,趁着死者家属情绪失控,与医院方面争执,乱成一团时,直接对顾绯下手,当然,少爷完全可以偕同姜小姐也参与其中,我保证,让姜小姐亲眼看着,匕首插入顾绯的心脏,让她死在姜小姐的眼前。”
“这样,事后就算叶霆翊追究起来,也只能怪顾绯运气不好,没事瞎看热闹,被人失手捅了,毕竟,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我也不过是利用了一个‘巧’字,到时候,我会快速把首尾收拾好,无论是叶霆翊,还是西部那些势力,谁都说不出什么,也丝毫怀疑不到老板身上。”
宁溪一字一句的说着,眼中满满是掩不往的得意与痛快,毕竟,对于能把顾绯永远的留在外国,还是自己计划完成的,宁溪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不得不说,宁溪对于顾绯应该已经恨到极致,竟然让她这么个一向感情用事,不算
太聪明的人想出了这么个绝妙的办法。
说到底,就是利用这家医院医生治死了人,派人去给死者家人出主意,煽动死者家属的情绪,让他们找医院闹呗,赔人赔钱赔精神损失费,还得把已经付过的医疗费用都还回来。
在国内,这个行业有个响亮且广为人知的名字——医闹。
所不同的事,宁溪准备制造这样一场混乱,并趁此机会向顾绯下手,让她死于这场‘意外’。
顾嘉禹细细的把宁溪所说的计划在脑中过了一遍,思量的一会儿,才抬头对她竖起大姆指,频频点头,嘴里夸奖道:
“宁溪,你不愧是舅舅最得力的左右手,我这么苛刻的要求,你都能快速的应对,并给出完整的计划,这个计划,不光能让顾绯死,还完全把我们和舅舅摘了出去,让整件事跟我们一点都相连的点都没有,宁溪,不得不说,你真是个难得的人材,怪不得舅舅那么信任你。”
顾嘉禹毫不掩饰的夸赞,让宁溪心中得意,可面上还得收敛着,她微低下头,抿着嘴角,恭敬道:“少爷过奖了,能为你分忧,是宁溪荣幸,既然少爷同意我的计划,让我就下去安排了。”
“嗯!你去吧!
”顾嘉禹轻轻点头,宁溪见状,躬身退出了病房,径自安排去了。
随着宁溪的离去,病房里恢复的宁静,顾嘉禹依旧低垂着头做在椅子上,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如雕塑般一动不动,直到窗外月上半空,病房外的走廊上传来护士察房的脚步声,在不甚明亮的月光照耀下,顾嘉禹抬起一直低垂的头,那充血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