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少年这般穷困之人而言,街头巷尾价廉味美的去处,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了如指掌。
少年领着她左拐右转,至附近一条美食街。
因收了她的钱,他便格外殷勤了些。
那凶残阴骘的少年,只往江南念身侧一站。
所有垂涎她美色的轻薄之徒,皆会被他凶残的名声吓得退避三舍,再不敢有非分之想。
他为她擦拭干净面前小桌,又跑去附近小摊,买来酸甜可口的万氏酸梅汤、米酒小丸子、管饱的热干面、焦香四溢的锅贴,还有皮薄鱼虾鲜美的小馄饨。
江南念已一日没有正经用过饭食,此时也略感饥饿,悠悠然吃着馄饨。
又就着吸管慢慢喝着竹筒盛着的酸梅汤,望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少年。
感受到江南念好奇的眼神,少年挑挑眉望向她。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我还不知你名字呢?”
“你听好了,劳资叫陈皮。”
“哦,小橘子。”
“…”
“陈皮,什么橘子不橘子的。”
“陈皮新鲜的时候不就是橘子么,等你老了再喊你陈皮也不迟。”
陈皮本来听着就不够大气,还什么小橘子。
真想把这小娘们吊起来打一顿,还有这什么眼神。
有什么好笑的,算了,她出钱她暂时是老大。
看着少年敢怒不敢言,江南念更是有恃无恐。
欺负这少年,挺好玩。
吃饱喝足,沿着江滩走了一会儿。
江南念不想走了,少年不耐烦的看着她。
“怎么,又不走了?”
真是富贵人家的娇气包。
“脚痛,走不动了,给我叫个车来。”
“那我背你。”
“你衣服好脏,说不定身上还有虱子呢,才不要。”
“…”
我就说这个死女人,故意逗我玩吧。
陈皮咬了咬牙,最后恶狠狠地骂骂咧咧的道。
“等着,我去给你叫车。”
“个斑马,闹眼子…”
等黄包车拉着她到了附近大酒店,留下陈皮给钱车夫。
在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见跟过来的陈皮不自在的拉着衣服有些踯躅。
“怎么,小橘子不敢进了?”
“谁说我不敢的,有什么爷不敢的。”
大厅内还有悠扬的钢琴声传来。
陈皮垂头丧气的跟着江南念上了电梯,进了房间。
扔下小包包,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小橘子,帮我脱鞋。”
………
她好烦。
少年嗓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他黑沉沉的眸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我是卖身给你了吗?要给你当牛做马伺候你?”
“你收了钱,不听话现在就可以走。”
我的钱也不是好拿的,想什么呢,少年。
江南念下颌微抬,娇俏精致的脸对着他似笑非笑。
陈皮微怔了一秒,微微蹲下给她脱鞋重重放在鞋架子上。
又换上柔软的拖鞋,女子提着裙摆,慢悠悠的走到沙发处半躺下。
“好了,你可以走了,记得明天早上给我带早餐。”
“吃什么?”
“鲜鱼糊汤粉多一点胡椒粉,豆皮加一点笋丝,鸡冠饺,米酒小汤圆少糖不要汤圆。”
“…”
女子声音也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可爱。
“…知道了。”
陈皮他丢下一句就出去了。
江南念看着少年的背影,走的那么快,好像她是什么吃人的恶魔。
她有那么可怕吗?
江南念盯着窗外的月色,本就黑的夜愈加清冷。
起身反锁房门,去浴室清洗之后就直接休息了。
高床软枕,凉风吹拂,一夜好眠。
清晨如果不是急促的敲门声。
江南念还可以继续睡下去,拢了下头发就这么起身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见女子水盈盈的眸子。
提着一堆吃食的陈皮忍了又忍,才没有开口骂人。
“做什么,这么早敲门?”
女子懒懒散散的往里边房间走。
“不是,你让我早餐吗?过早,不就是起早吃。”
“忘了。”
“…”好气哦。
“还不进来,记得关门。”
陈皮用脚把门带上,低着头进来把吃食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回头一瞧。
睡裙随意包裹着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材,刚好遮到了膝盖上边,下半身什么都没穿,露出一双白嫩笔直的长腿,一晃一晃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她刚从盥洗室出来,头发随意的拢了拢披在身后。
少年罕见的脸红了转身,拿起沙发上的薄毯递给她,
这个女人,“披上,不知检点。”
“呦,小橘子这是害羞了吗?怎么不敢看我……”
江南念没接,拉下一个抱枕在地毯上就这么垫着坐着。
“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倒还这么古怪。我又不是没有穿衣服,遮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