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目光扫过,轻瞥一眼。
少年支支吾吾,喊道:“姐姐,我已成年,年方已十八。”
“喔,尚未及弱冠之龄罢。”
“那姐姐年岁几何?”
“岂不知女子年龄是秘密嘛!不过,姐姐可告知于你。我永远十八!”
“……”
张祈山余光见她蓄意戏弄少年,遂嗤笑道。
“那我年长于你,月亮岂不应唤我为兄长。”
“张祈山,你休想。”
她抬眸望去,果见张祈山眼底笑意浅浅。
江南念扭过头,懒得再与此人言语拉扯。
待再次停歇,江南念被张祈山抱下马,送入空荡马车中。
张父在出发之际,便带人分道而行,去向不明。
张祈山主动为她清洁双手、擦拭面庞,又为她倒水、摆设点心。
启程了,他仍未出去,江南念也乐得有人伺候。
依旧漫不经心地靠在张祈山怀里含着梅子缓解困乏。
“张祈山。”
他闻声低头看向她。
“嗯?”
江南念察觉到被注视的异样,抬头与张祈山暗沉的双眸相对。
“给我念话本子。”
张祈山看了片刻,抬手从几上取了本话本子,字正腔圆地念起来。
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被他以一本正经的口吻读出,如同小和尚念功课一般。
半闭着眼的江南念微微一笑,转眸斜瞥他一眼。
“你老家在东北,为何没有口音?反倒能说一口流利的北平话?”
张祈山眼神冷峻,语气平静,脸上毫无表情,缓缓说道。
“张家人时常执行任务,各地口音都需涉猎。家中生意往来,北平话倒是常用!”
“还要念吗?”
“罢了,听你念话本子,犹如听先生讲学。好生无趣!”
晃晃悠悠中,江南念渐渐睡去。
人与人终归是不同的,至于那些不相干的人。
张祈山视若草芥,冷漠无情。
但若他对于她上了心,即便只有一分,也会有所宽容。
张祈山目光复杂地凝视着腿上熟睡的女子。
此刻的她静谧、温柔、乖巧,睫毛修长,双眼紧闭,垂下的眼睫投下一片阴影。
此时的她无比安静,宛如一只温顺的小猫。
这种感觉仿佛轻柔的羽毛飘落心间,轻飘飘的、慢悠悠的,从天而降。
漫天的绵绵情意袭来,交织成线的思绪缠绕成团,却又在此刻凝结,只顾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