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接受,纵然是死,也要死得清清白白。”
裴钰握紧了身旁佩剑,“死有何难,忍辱偷生岂不是更难?”
“只为了一口气,便放弃生存的机会,实在过于迂腐。”
他眸子一亮,缓缓转头看向裴长意,“世子爷一向教导属下,做人须得变通。”
“我大可曲意逢迎,先应下太子,再寻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摆脱他的摆布。”
孙玉城低着头,小声嘟囔着,“活人与死人也就差了这一口气,若是做人失了名节,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裴长意并未定夺裴钰和孙玉城,谁人说得有道理。
他细细把玩着手中酒盏,不动声色地屈起手指,顿了顿,又悄然松开,似乎并未将他们二人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裴钰按耐不住开口问道,“世子爷觉得,那陆遮是怎么想的?”
“他究竟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孙玉城抢着开口说道,“他没有答应,他虽然并未直接拒绝,可显然是被太子爷吓到了,不敢……”
自从处理书生案,孙玉城对陆遮的才情和骨气都有几分了解,心中对他不免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情。
裴长意放下手中酒盏,缓缓转头看向裴钰和孙玉城,他眸色深黯,晦暗不明,让人瞧不出他的情绪。
他嘴角微微勾起,眼里没什么温度,语气无甚波澜,“陆遮比起你们二人,聪明得多。”
这是什么意思?
裴钰和孙玉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正欲开口,见裴长意从案卷底部抽出了书生案,在上头亲自盖下他的印章。
“准备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