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庞国良真是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可是他离开了好几分钟以后,会客室里的气氛却迟迟没有缓和过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阮宁才问严子昱,“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严子昱回头朝她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那叫防范于未然……”
阮宁皱眉,“你快给我详细说说,我都被你给弄糊涂了。”
严子昱笑了笑,把椅子挪过来面对着阮宁,拉起她的手,语气无比温柔的说,“庞国良试图用上次我去找他时候说的那番话来威胁我,让我为他做事,上一次我的确是说了些听起来非常有诱惑力的话,但是目的只是为了让他配合的在爸爸出院那天演那出戏来激怒爸爸,所以我把自己和他放在了同一阵营上……”
“这些我都知道,”阮宁着急的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听这些重复的言论,“那个录音笔是怎么回事?”
严子昱紧紧握住阮宁的手,语气轻缓,就算是在解释这些较为激烈的阴谋时,都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听上去和缓,不想让阮宁觉得吃惊或是心里压抑,因为对于现在的严子昱来说,最在乎的就是阮宁的身
体状况。
“那天我去东灿见庞国良说那番话的时候,带了干扰器,所以他的录音笔失效了,我原以为他会很早就发现这件事,然后来找我的麻烦,没想到直到今天用它来威胁我了,他竟然还没发现那个录音笔是空的,”严子昱脸上挂着讽刺的表情,“他对自己太有自信,自信到觉得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傻瓜,这种人一定是不可能会成功的,一辈子都是别人的垫脚石。”
可能是觉得这几句话太严重了些,怕阮宁又陷入胡思乱想中,严子昱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不必为他这个人费心,也许还没等我们出招了,他就把自己给作弄死了,咱们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你怎么会猜到他会用录音笔?”阮宁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也不是猜到,其实我不完全确定庞国良会用什么手段来应对,干扰器只是其中一记,也算是歪打正着吧。”
“你就不怕除了录音笔之外,他还用了别的手段留下证据?”
“对,除了录音笔,他一定会用别的手段,所以……”严子昱斟酌了一下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不确定
能不能全都告诉阮宁,想了一会儿之后,他还是打算捡着重点说,“在我进去他办公室之前,他的秘书已经把他那件办公室的监控关掉了,所以……当天那里并没有留下我的半点影子,我说的话也只有庞国良一个人听到,或者说是……我从来没有说过他想要的那些话……”
语气已经足够委婉,但阮宁还是倒吸一口冷气,她抬头看着眼前严子昱的这一张脸,依旧眉目分明,眉眼间的那种俊朗很容易让人沉醉,难以移开目光,可是眼神中却透出一种极其冰冷狠辣的目光,虽然知道这种目光并非是对自己,但阮宁心里的那种紧张慌乱却难以平息。
她这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严子昱的凶狠,但却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害怕……
自己的枕边人一直心狠手辣从不对任何人留情,那这种狠辣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用在自己身上,眼前朝夕相处的人是那个看不清的潜在危机,这种事多么可笑。
“你把庞国良的秘书用做了自己的眼线?”阮宁问。
“没有,”严子昱摇头,“我还不确定她究竟可不可信,暂时还不能用。”
严子昱每一步都是非常谨慎的,尤其在找“自己人”这件事上,更是不能掉以轻心。
“那……”
“只是利用了她一次,用了一种非常简单普通的手段,这种位置上的秘书,却想要的莫过于钱权地位,我能给她的只有钱,也只能让她做和我给予的钱相匹配的小事,所以一笔钱换来了那天极其私密的隐私,其实还是我赚了。”
严子昱把所有事都计划的井井有条,他所做的这些简直是阮宁从来都不会想到的,每次听他说自己的计划或是已经达成的目的,阮宁都觉得自己真是蠢得可以。
“可是既然你不确定她是不是可以信赖的人,那怎么敢放心用呢,难道不怕她收了你的钱,又扭头向庞国良告密吗?”
阮宁的疑虑并非没有道理,严子昱笑了起来,对阮宁的细心感到非常欣慰,继续解释到,“因为除了给她钱让她为我做事之外,我还用了一个我做这件事的理由,一个让她心甘情愿帮我做事的理由。”
“什么?”
“我告诉她,我要和庞国良谈的事情非常机密,半点风声都不能透露,如果被别人知道了
,连累的不仅是庞国良,还是整个东灿,秘书当然不敢背负那么大的罪名,所以也尽心尽力的帮我,关掉了监控录像。”
按说说到这里一切都已经有了解释,但阮宁还觉得有没弄清楚的疑惑,想了想又问,“那……她关掉的只是庞国良办公室的监控,其他的还存在着,比如大厅比如走廊,那些都可以证明你去过他的办公室,这又要怎么解释呢?”
听完阮宁的话,严子昱眼中的赞许更深了些,嘴角扬起的笑容里全是得意,“你简直聪明的把我看穿了,我在你面前大概任何秘密都不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