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是不愿意去阮宅的,但是今天这样的情况,既然已经抱着要好好演戏的心态,当然得从头到尾把戏演全,所以严子昱也没有征求阮宁的意见,直接把车开到了阮宅。
两人在医院停车场里说了好半天的话,这个时候自然到家的晚了些,家里已经失了控。
陆管家一直站在门前,透过虚掩着的大门不停往外看,着急的伸着脖子,直到看到严子昱的车子缓缓驶来后,终于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打开大门走了出来,等着严子昱。
严子昱和阮宁下了车走向大门这边,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陆管家,阮宁看出她表情很着急,脚步也快乐些,在距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开口问,“陆管家,你干嘛不进屋去,在外边等我们吗?”
陆管家几乎是抓住了阮宁的手臂,压低了声音,“大小姐,老爷今天非常生气的样子,屋里已经失控了,你们快去看看吧,劝劝姥爷,无论怎么生气,也不能闹出人命来啊!”
陆管家不喜欢唐咏情也不喜欢唐母,但对阮振光却是真正的忠心耿耿,所以不管怎样都不希望他做错事。
阮宁皱眉,闹出人命?
那对母女又在作什么妖?
她侧头和严子昱对视了一秒,交换了一个眼色,与此同时听到了从屋子里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爸!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爸!”
唐咏情哭天抢地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渗人,紧接着还有唐母的声音,“阮哥,你不能听信外人的话来冤枉了自己的女儿啊,她是无辜的,是被人骗了的!”
这对母女音色极尖极细,几乎是冲破了房顶刺到外边每个人的心上。
阮宁再次抬头看了严子昱一眼,严子昱轻轻点了点头,她心领神会,转头对陆管家说,“别着急,我们进去看看。”
陆管家不知道今天外边发生了什么事,也满心欢喜的想着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早已经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又做了一整桌子的美味,只等着阮振光回家。
没想到等了一早上等来的竟然是阮振光的怒气冲冲,刚进家就把唐咏情一巴掌打在了地上,他动起手来可是一点情面不留,哪怕地上躺着的是自己的女儿。
阮宁和严子昱推门进屋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唐咏情半躺在地上,衣
服袖口被撕开,手臂上有淡淡的一条红印,唐母则是跪在阮振光面前,抓着他的裤脚不停求饶。
母女二人皆是涕泗横流,只不过唐咏情咬着嘴角还存留最后一丝倔强,而唐母则是完完全全把什么尊严脸面抛在了脑后,就差给阮振光磕头了。
“阮哥,这次真的不能怪咏情,她一定是被人陷害的,今天我们都不知道庞国良会过来……”
唐母的话还没说完,阮振光突然扬起手里的棍子,又是一棍子落在了唐咏情肩上,疼的她从地上弹起来。
肩上的衣服布料绽开一条口子,又是一条比手臂上还要深的红印出现在唐咏情的皮肤上,这一棍子反倒让她止住了眼泪,仰起头一脸至死不屈的表情看着阮振光,咬着牙根狠狠吐出一句话,“阮振光,你没本事去打倒对手,在家里打自己的女儿算什么男人,我看不起你!”
阮振光被气得双手发抖,手上的棍子抖动的幅度更是大,还想再下手打唐咏情,可是怎么也使不上劲,脸也憋得通红,那状态仿佛随时可能倒下去,令人担忧。
里边太热闹,三人都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进了屋。
见阮振光
的棍子停在空中挥不下来,唐母抓住这个机会直接抱住他的大腿,哭着威胁他,“阮哥,咏情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你不心疼我心疼,如果你还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那我干脆和她一起去死好了!”
这一套在暴怒的阮振光面前已经不管用,他直接把唐母一脚踢开,“如果你还想用自杀这种方式来威胁我,那你们就去死吧,一个勾搭老男人的女儿,简直丢了阮家的脸,这种不检点的女儿,不要也罢!”
话已经说的如此绝情,唐母被吓住,一时间不敢再说话,只能不停的给唐咏情使眼色,让她不要那么冲动,这种时候能低头就必须低头。
唐咏情缓了口气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话的确是说的太过分了,正准备缓和语气低头道歉,但阮振光突然看到了站在门口已经好一会儿的阮宁和严子昱,他深吸了一口气,举着棍子朝他们招招手,“回来的正好,你们说说,在我住院这段时间里,这个败坏家门的女人是不是还和庞国良纠缠不清?”
只需要一句话,阮宁便可以将唐咏情彻底扔进地狱,让她再不可能翻身。
也是在这个时候,阮宁又一次
真切的感受到,原来阮振光真的对庞国良恨之入骨到这种地步。
眼下这一秒是气氛最的时刻,每个人的心都绷得非常紧,一步走错可能就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巨大影响。
唐咏情也是在听到阮振光对阮宁说话之后回头看,才发现身后站着那个她又恨又怕的敌人,身体上的疼痛和心上的慌张都没能抵挡住她求生的欲望,瞪着一双猩红的眼镜抬手指着阮宁,几乎是大喊起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