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立川脸上凝重的表情在听到阮宁的话之后慢慢散开，从沉重到露出笑意，不仅仅是因为阮宁肯定的回答让他心安，更是因为，有了阮宁这个点头，战立川更加能够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

他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将眼神继续停留在阮宁脸上，看着她笑，心里某个角落有一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渐渐蔓延开，不受控的占据了他的心。

许久之后，战立川声音微颤着，看着阮宁说，“你真的……非常不一般。”

阮宁眼神向下了一秒，避开战立川的目光后稍稍稳了稳心绪，继而才抬头看他，半开玩笑似的说，“你是因为对我有了刻板印象，才总觉得我做什么都是特别的吧，我不过是因为手中的权力足以决定rshe产品部该往哪个方向走，才可以和你商讨合作，仅此而已，哪里不一般了？”

“在我眼里，你的确不一般，”战立川低头笑了笑，像是想起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故事，语气里突然多了几分回忆的味道，“怪不得严子昱会爱上你……”

阮宁被这句话弄得有些糊涂，眯了眯眼睛，本不想在这个时候谈论这个话题，但已经说

到了这里，她索直接开口，“你和严子昱……有很深的交情吗？”

这句话把刚刚沉浸在自己回忆中的战立川拉回到了现实中来，他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成冷笑，耸了耸肩，“强劲的对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次次交锋，算是很深的交情吗？”

“仅此而已？”阮宁追问。

战立川看着她眼底透出的那种好奇，身子微微前倾，“难道你觉得除此之外，我和他之间还应该有感情纠葛？”

这一句才当真是彻彻底底的玩笑话，阮宁被逗笑，紧绷的心放松了些，“你在我印象中是个非常大度的人，可是在面对严子昱的时候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我被夹在中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对，所以咱们如果想要好好合作，在这件事上，你不能对我撒谎。”

“你问过他吗？”

“主动权在你这里，所以我不会问他。”

“我欣赏他，也嫉妒他，佩服他，更憎恨他，”战立川做了这么模棱两可的一句解释，又说，“现在咱们可以好好合作了吗？”

一句欣赏一句憎恨，其中的恩怨情仇，恐怕也不是简短两

句话能说得清的。

阮宁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已经准备好的合同，递到战立川面前，“这是rshe这边拟好的合作合同，你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签下名之后，咱们的合作就从今天开始正式生效了。”

把合同递给战立川之后，阮宁朝着一直在不远处待命的服务生招了招手，“麻烦点餐。”

从第一次在山城见面的时候，双方就已经确立了合作意向，起初的意向来自于谢大师，如今他更像是搭了桥的人，战立川更想和rshe合作，不仅仅是因为rshe如今是运作成熟的香水企业，更是因为这里有严子昱，也有阮宁。

只是在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像是一个重大使命的开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战立川的字非常迅速而果断的签下，几乎没看合同，签完后还给阮宁，“好了，现在咱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以后还请你多多指教。”

阮宁收起合同，心里悬着的最后一块石头落了地，“不认真看看，如果条款你有亏待你的地方，以后你要再想反悔，我可就不认了。”

“你刚刚都能把冒险的

事情答应的那么干脆，我这个时候当然也要果断一点，我同样愿意为你冒这个险，就算是受骗，我也心甘情愿……”

在说话的艺术这个领域里，战立川和严子昱真算得上是棋逢对手难分高下。

三言两语就能让人放松了警惕，这种类型的人，做朋友亦存在危险，如果做敌人，那真是等自己掉下地狱后，还不明白究竟是怎么死的。

今天最重要的两件事似乎都已经尘埃落定，咖啡和几个小点心也陆续上来，刚刚变得轻松的气氛，却又被战立川接下来的话给拉回到起初的沉重，“还有一件事要先和你说，那个新型香料的研发基地就在海城郊区，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他们研发中心的人的意思是，如果真的能找到合作方，那希望我能带着合作方的人去考察考察，双方交流磨合一下，也就是说……希望你现在能全程参与进香水的研发工作中来，咱们一步步走一步步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及时调整。”

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香水的研发工作正式开始了，阮宁当然希望尽快开始，rshe的新品推出已经迫在眉睫，不能再耽搁了。

所以

这个时候她也没有半点犹豫，直接说，“好啊，rshe产品部的负责人也就是我，如果需要双方的沟通的话，我去就可以，还得麻烦你引荐才行。”

虽然看上去这些合作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是战立川的表情却并没有那么轻松，提前给阮宁打了预防针，“因为这些香料也还在研发阶段，在完全成功和能投入应用之前，那边的人不希望信息外泄，一丁点都不可以，所以就算是rshe研发部的人参与进来，也不能让太多人知情，算是半保密状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