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严子昱竟然回了一句,“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的胜负,看似你打败了别人,可实则你自己也在此过程中伤痕累累,要参与战争,就要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这番话让阮宁有些没想到,尽管仍旧是严子昱一贯的云淡风轻姿态,但言语中透露出的那种悲观,真的是阮宁从未在严子昱身上见过的状态。
车窗外的月光依旧明亮,却照不亮车内的黑暗。
阮宁叹口气,突然很是感慨,“我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不了解你,不了解你心里在想什么,也不了解你究竟想做什么。”
严子昱刚刚的悲观只是一闪而过,现在已经换做了镇定,“我想做的事和你想做的事完全一致,这一点你不必去猜更不必怀疑。”
是,这件事两人并没有讨论过,但是也都有共识,两人现在如此拼命的目的,就是为了rshe的继承权。
但此刻阮宁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严子昱也对rshe的继承权有如此大的野心。
也许是今天的夜色太美,也许是夜风太凉,也许是阮宁觉得身边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突然在此刻露出了逐渐
清晰的内心,让她有了想要看个究竟的心思,所以才敢明知是冒险,也要开口问。
所谓的冒险,不是害怕严子昱冷厉的态度,而是怕那个从严子昱口中说出来的答案,会是一个让她无法承受的结果。
不过阮宁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今晚的月色能触动她,却无法打开严子昱的心。
严子昱突然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细小的火光在车厢内闪着,明明灭灭让人眼前恍惚。
火光闪烁后紧接着的是一个个烟圈,阮宁被呛到,咳嗽了几声后直接扭身从严子昱手里抢过了烟,“你不是说已经戒烟了吗,怎么又抽上了?”
严子昱没有说话,也没有拿回自己那根烟,而是就这么看着外边的天,呆呆的发愣。
这种失神的状态比刚刚的悲观情绪更加不像是严子昱该有的姿态,他今天实在太反常,反常的让阮宁有些紧张,最后只能把所有的疑问都咽了回去,不敢再问。
没有人再说话,气氛变得冷清可怕,严子昱的眼里有一种比夜色还有浓重的墨色,阮宁看不到,也能猜得到。
她手里的烟还没有灭,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索性抬
起烟,轻轻的吸了一口。
阮宁并不会抽烟,这一次也只是学着严子昱的模样,没轻没重的狠狠把那烟雾咽了下去,顿时呛的猛烈咳嗽起来,眼泪横流。
这份狼狈的姿态惹得严子昱笑出了声,“抽烟对身体不好,你别学这个。”
“知道对身体不好,你也该戒了吧。”
“可很多时候,大概只有烟能解愁吧。”
这是严子昱说的最后一句带着浓浓悲观的话,因为说完这一句后,他侧过身来,抢过了阮宁手上的烟,在车内的烟灰缸里掐灭,随着那最后一丝火光熄灭,严子昱突然掰过阮宁的肩膀,俯身吻了下去。
一个彼此都带着烟味的吻,一个没有由来甚至也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吻,阮宁的双手先是紧绷着,慢慢在严子昱的吻下放松下来,抬起搂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这个问温热且绵长,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两人没有那么单纯的只为了亲吻才靠近对方,所以这一刻尤其珍惜这个干净的吻,陷入其中。
直到严子昱的手机响起。
非常尖锐刺耳的铃声,打断了车厢内难得平静的氛围。
阮宁试图推开严子
昱,但他似乎并不想管这个扫兴的来电,动了动身子,反而更牢的抱紧了阮宁。
可是一段铃声结束后,并不是停止,紧接着又是一段更加刺耳的铃声,吵得人心神不宁。
阮宁推开严子昱,在好不容易和他之间有了一点距离后,立马抓住机会说,“接电话吧,万一是急事呢。”
严子昱这才不情愿的放开了她,眼底是淡无痕迹的神色,在驾驶座上坐正身子后,才接起了已经响了第三轮的电话。
阮宁轻舒了一口气,嘴唇的余温还没退,烧的她觉得脸颊也有些发烫。
来电的是一个陌生号码,被打断的严子昱心情当然不悦,接起电话后只语气冷漠的说了一个字,“喂。”
电话那头的人非常急迫,但听到电话被接起后明显的长松了一口气,连忙说,“严先生,您现在方不方便到医院来一趟……”
阮宁本不想去听严子昱的电话里说的是什么,那头又是什么人,但他并不避讳,几乎接每一个电话都是直接当着阮宁的面,哪怕是最敏感最需要回避的来自季子姚的电话,严子昱也没有半分闪躲,更别说是这种陌生的号码。
所以就
坐在一旁的阮宁也听到了这个电话里着急的开场,她连忙转头看着严子昱,也有些紧张着想要听清电话里说的是什么。
可这时候的严子昱却又像是防着阮宁一般,稍稍扭过身子去距离阮宁远了一些,又把手机拿到另一侧的左手上,让阮宁彻底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动静。
并不是这个电话有多么秘密不能让阮宁知道,只是严子昱在听到那头的人那么着急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