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的担忧不明所以,但严子昱很清楚此刻他心头闪过的那一瞬不安是来自于唐咏情,来自于几个小时前接到的那个陆管家的电话。
唐咏情又去找庞国良了,这件事就是现在扰乱严子昱心绪的罪魁祸首。
阮宁从严子昱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内心,要想猜到这个男人的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概是现在的阮宁也有着和严子昱相同的情绪,才产生了共鸣。
“你是担心唐咏情会联合庞国良再使坏?”阮宁皱眉问到,深吸一口气之后心口的沉闷仍旧没能缓和。'
严子昱却淡淡一笑,抬手拨开阮宁挡在额前的头发,“你觉得呢?难道唐咏情冒着被爸爸又一次惩罚的危险又去见庞国良,是为了叙旧?他们俩在这次的事件里是最大的受损方,当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要挽回自己的利益,所以接下来又是一场好戏要开演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放着光,似乎真的是在等一场好戏。
阮宁瞥了他一眼,“你看上去好像还很期待的样子?
严子昱还是笑,他每次看着阮宁时候露出来的笑容都让阮宁觉得慎得慌,“这种挑战,我还挺
喜欢的。”
“神经病。”阮宁轻骂了一句,说着唐咏情,她紧接着想到了纪泓,看了严子昱一眼后,问,“纪泓今天没来上班吗?”
请了一大早上的假,下午来到公司就忙着处理手里的工作,阮宁也是这一会儿才有时间闲下来分心想别的事,她的确没有见到纪泓,难免有些好奇。
提起纪泓,严子昱的脸上立马一变,冷淡的随时可能翻着白眼,“你要是那么关心他,可以给他打电话,或者直接去他家里找他,我对一个违反公司规定违背职业道德被开除的员工没有兴趣,更不关心他被开除之后的生活,你从我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
说完后,严子昱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手磨咖啡机旁边,抓过一把咖啡豆,也顾不上管什么数量,吱吱呀呀的磨起咖啡来。
阮宁憋住想笑的心,自己明明只是随口一问,换来的却是严子昱一连好几句的回应,听上去像是和纪泓又多大仇似的。
阮宁也站起身来,走到严子昱身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连连咂嘴,“啧啧啧,严总,你的假想敌可真是太多了,有一个战立川也就罢了,竟然对纪泓也如此不
满,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是那么爱吃醋的人啊?”
她抓住这种机会嘲笑严子昱,不仅仅是一种报复似的快感,也有了一种很奇怪的……甜蜜的感觉?
一种被人认真对待被人放在心上在乎着的甜蜜,这种甜蜜感真是非常突然又铺天盖地,阮宁被自己的状态惊了一下,话没说完,刚刚拍着严子昱肩膀的手收了回来,又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严子昱是真的在吃醋吗,又或者,这只是一种引自己上钩的圈套?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疑神疑鬼和患得患失似乎已经成了现在最困扰自己内心的感受。
阮宁神色一暗,垂下了眼眸,看着严子昱手里的咖啡机,已经被磨成粉的咖啡一点点占满容器,堆积着深褐色。
严子昱握着咖啡机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了阮宁一眼,“你的意思是说,在你心里,战立川比纪泓更加高人一等?”
阮宁还在发愣,没有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的含义,或者说是没明白严子昱想要得到的是怎么样的答案。
本能的脱口而出了一句,“起码战立川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
值得尊敬的对手……
哈哈哈哈哈哈,严子昱大笑起来,转身搂过阮宁的腰,“希望你记着自己这句话,对你来说,战立川的身份,是对手,而不是其它。”
“就算是对我们有恩,我也不能把他当作恩人?”阮宁笑着问,笑容里饱含深意。
“报恩的方式应该用不着以身相许把?”
“那可不一定,战立川什么都好,又是单身,这样的男人可遇不可求!”阮宁故意这么刺激严子昱。
说来也奇怪,明知道这种话是故意说的,严子昱竟然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恰着阮宁腰的手更用力了些,“请你时刻记住,你是有夫之妇。”
这么直白的表达自己的吃醋心里,表情已经扭曲的严子昱看上去平添了几分可爱,没有了那种冷漠和凌厉,就是一个没有外壳包裹的普普通通的人,有血有肉可以接近。
也像是阮宁两年前初识的那个严子昱,热情如火像是永远不会休息的太阳,给她无尽的温暖和保护。
过去是残忍的,是永远不可能挽回的残留记忆。
曾经的严子昱,真的回不来了吗?又是什么原因让我们变成了现在这样?
阮宁
扭头看着严子昱的脸,找不到答案。
今天的rshe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最平静的一天,平静的整栋楼似乎都笼罩在了阴霾里,悄无声息。
这边的平静太过怪异,一定预示着某件不平凡的事情即将发生。
果然,几分钟后,唐咏情在医院里醒了过来。
刚刚给纪泓的那个电话没打完她就晕了过去,幸好旁边有好心的路人见状帮忙扶起了她,做了简单的急救措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