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求助吗,是自怜自艾吗,是在寻求悲悯之心吗?
这句话听起来的确值得悲悯,但奇怪的是,阮宁心里竟然毫无波澜,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知道唐咏情这一次,绝不会得逞?
严子昱一愣,看着阮宁这个样子,不由得心里一紧,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又散开一个微笑,“听起来你非常舍不得我?”
论转移话题的能力,严子昱敢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
阮宁也不闪躲,看向严子昱,“不肯离婚的人是你,这么看起来,说舍不得,也是你舍不得我吧。”
……
究竟是从何时起,结婚两年之久的严子昱和阮宁之间,落入这样的境地,不去牵手回忆两年来的甜蜜过完,不去互相表白说一句爱你,不谈理所应当的爱情,而是去谈我们的路,该怎么勉强着走下去,去谈……究竟是谁在这段婚姻里挣扎,而不是因为爱……
严子昱后来又接了一个电话,彻底打破了房间内原本的气氛,那种略带刻意的缠绵,最终还是没能落下来。
因为这一个电话,事关工作。
才刚到山城,一刻缓冲不留,就进入了工作状态,严子昱
和阮宁都是讲效率做事干脆利落的人。
不过严子昱这个关于工作的电话,带来的似乎并不是好消息,他眉头微蹙,有些顾虑。
阮宁心里一紧,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谢大师这边出问题了?”
既然这趟出差的目的就是谢大师,那最大的担忧当然就是见面的过程不顺利。
严子昱叹了口气,“原本谢大师答应可以给我们一小时的面对面时间,现在看来恐怕……”
“那怎么行?堂堂世界有名的调香大师,怎么能在这种事情上出尔反尔,放人鸽子是最不礼貌的举动,尤其是在已经点头答应之后反悔,谢大师就不怕自己的名声受损吗?”阮宁音量越来越大,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也是在用这种方式掩盖刚刚在心头一闪而过的忧心忡忡。
“面对你这种合作伙伴,什么人敢放你的鸽子,刚有个苗头而已,你已经诅咒了人家祖宗十八代,如果真的爽约,你岂不是要直接扎小人骂的人家不能翻身了?”严子昱嘲笑似的故意说了这么一句,话锋一转,“没有爽约,谢大师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谢大师因为突然身体不适不能见客……”
他的话还
没说完,阮宁的气又蹭的冒了出来,直接用愤怒打断他,“什么?身体不适?这么多年一直只听说谢大师隐居,可从来没传出过他生病的消息,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也会生病吗?为什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我们刚在山城一落地,他就病了?难不成是我们俩身上自带病毒,隔空传染了他吧!”
看着眼前这个眼神中几乎都喷出了火光,咬着下唇满腔愤怒无出发的女人,严子昱嘴角突然扬了起来,果然阮宁身上有一种非常独特的东西,能完全勾起严子昱的征服欲。
他现在甚至有一种冲动,什么出差什么谢大师,统统见鬼去吧,他要上前先抓紧时间,征服眼前人。
这种冲动越来越强烈,严子昱把眼神移开,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这一趟行程的目的是什么,严子昱比阮宁更牢记在心,对他而言,这何曾不是成败在此一举的重要一天。
他甚至……比阮宁更想得到谢大师的调香配方……
“谢大师那边传来的消息的确是身体不适不能见客,至于是真的不适需要休养,还是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摆架子不愿见……那就看你怎么想了,”严子昱上前一步
拉起阮宁的手,“不过并不是完全不见,谢大师有个徒弟,是他从事调香工作以来唯一收在门下的徒弟,同样身带十八般武艺,并不比谢大师逊色,今天,就是他和我们见面。”
什么?
阮宁听到这话,立马甩开严子昱的手,铺垫那么久把谢大师渲染成了一个高高在上不近人情摆架子自持清高讨人厌的人之后,又来了这么一句转折?
严子昱究竟是有谢大师有仇非得坏了他的名声,还是就喜欢捉弄阮宁?
接下来严子昱的一句话,让阮宁找到了答案。
严子昱再次拉起她的手,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记住,事情不到最后一刻,就都不是定局,即便心里有天大的意见和看法,也得忍回去,因为你永远不知道眼前事,何时就会起了变故,如果太早的表露你内心的想法,那造成变故的原因,可能就会成了你。”
这算是给阮宁上了生动的一课吗?
阮宁倔着一张脸,嘀咕了一句,“如果你非得用这种方式来测试我,那不是练就了我的耐心,而是消解了我对你的信任。”
嘴上这么说,其实阮宁的心里已经服软了,她不得不承认,
严子昱是对的。
那轻轻的一个抿唇的动作,也暴露了阮宁内心的真实想法,严子昱全都看在眼里,笑了笑,“行了,咱们快点下楼吧,谢大师的徒弟已经在来酒店的路上了,如果我们再耽搁,恐怕对方也会在心里骂我们千次万次了。”
虽然谢大师本人没过来,仅仅派出了徒弟,但是约定见面的地点竟然直接选在了阮宁和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