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也迟早要死。
而林如海,若说半个时辰前,他还能笑对生死。如今得知唯一的宝贝女儿将要承受莫大欺辱,他哪里还舍得去死?
恨不得能长命百岁,护得黛玉一世平安才好!
“林如海,叩谢姑娘大恩!”
他跪了下去,庄重地磕了三个头。
张依依再看他的眼睛,果然光彩熠熠,不像刚才,生机全无的样子。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想通了就好。”又道:“有些事,我不便透露太多。若与黛玉无关,我也绝不会插手。你知道的,天机不可泄漏。”
今天所知道的事实在颠覆了林如海的许多认知,而张依依许多话中又仿佛带着些别的意思,若不是那口淤血去了,只怕他此时早已因心力交瘁而倒地不起了。
于是他道:“那小女黛玉,便有劳张姑娘费心了。”
张依依点点头。“那是自然。明日我再来,当着众人的面,你让她给我行拜师礼吧。”
林如海自然是肯的。“是。”
张依依翩然而去。
第二天,薛平贵依然如此。所以等他进城后,张依依冷笑了下,趁他走进人群,突然弹出一块碎银,先打在一个妇人臀部,后又掉在薛平贵眼前。
就在薛平贵低下身去捡时,前头的妇人满脸通红地转过身来,看到的就是他伸出手,抬起头的样子。顿时恼羞成怒:“无耻之徒!”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薛平贵傻傻地挨了一回打,还以为是妇人掉了银子,被自己捡了所以才生气。他虽需要用钱,可自持身份,不屑这些小偷小摸的勾当,因此递出手上的银子说了一句:“误会而已,大嫂,给你钱。”
此举在妇人看来,更像是把自己当做勾栏里的狐狸精一样,她脸色更黑,一掌重重地拍在薛仁贵手上。“谁要你的肮脏钱?我是清白人家的媳妇,下贱东西!”愤愤然离去。
被人无缘无故地辱骂,还打了一嘴巴子,薛平贵心里当然不舒服。然而刚才妇人骂的几句话,已经吸引了不少好事者围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他有气也不好撒,只能忍下。至于那块碎银子,妇人都不要,他堂堂男儿怎能去取?
薛平贵看也不看掉在地上的碎银地走了。
最后那块银子便宜了一个乞儿。
此事的罪魁祸首张依依却笑个不停,她也没想到那大婶的战斗力如此之强,那啪啪两下,真叫人解气!
正笑着,忽听一道脆生生的声音道:“姑娘,我们县主有请。”
张依依回过头,只见一个苹果脸的小丫头满脸笑意地看着她,正是昨天喊离尘回去的那个。张依依似有所感地抬头,果然看到斜对面二楼窗内,正对她浅笑嫣然的离尘。
从她那个角度,正好可以清楚看见刚才的闹剧以及……她下黑手的内幕。
张依依应邀上楼,发现这是一间布置得极为雅致的茶室。一进门,左右两边都是大书柜,上面满满当当的书。对面有扇窗,正是刚才离尘站的地方。窗前有张书案,放着围棋,和一壶刚沏好不久的热茶。
只一眼,张依依就以为自己又穿越到了某大学的图书馆。
“你也太爱看书了吧?”张依依笑道:“这间茶楼是你开的?”
离尘给她倒了杯茶,动作如行云流水,配上那双白皙柔嫩的手,好看得像一幅画。“不是,我喜欢这里,想清静的时候清静,想热闹的时候又有热闹可看。所以买下了这个房间。”
土豪……张依依接过,直接抿了一口,直言不讳。“我可不会喝茶,不过挺好喝的就是了。”
离尘于是笑出了声,惹得门口的小丫头再三往这边瞧:“不怕,我这茶也不是什么上品。我也不懂武功,却想交你这个朋友。”
她果然看到了她故意整薛平贵的一幕。
张依依一点也没不好意思:“那不正好?我只会动武,是个粗人,可身边的倒都是些文人雅士,你与我做朋友,也不算辱没了你。”
眼前女孩的灵透让她想到黛玉,可她身上又有黛玉没有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张依依想不出来。
自懂事以来,离尘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这么频繁过。可张依依就是有种神奇的魔力,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能让离尘真正开怀起来。
张依依在她的书案边看到一本游记,曾经在红楼梦里林黛玉也读过,对此书评价极高。讲的好像是大漠那边的风土人情。
她虽然没看过书,可是这么多个世界下来,走过的地方绝对不少。对很多民俗风情也是脱口而出,引得离尘眼睛发亮,唐朝对女子虽然宽容,可离尘自小身子不好,照顾她长大的人什么都肯给,就是不会放她一个人远行。她于是把这个愿望深深藏在心底,改为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