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
原本百无聊赖的宣城听了此话,突然来了精神,冷冷一笑。“谁说要用武力?只要一包□□下去,管她武功如何,不还得中招?”
义阳、李素节纷纷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只是,谁去下毒?
李素节不行,因为他要留在长安,等那边一得手,他就立刻笼络朝臣登基为帝,稳住大局。
至于义阳……
宣城笑得娇媚,不等义阳开口便道:“当然是我了。姐姐还有家要顾呢,哪像我,孑然一身,哪儿都去得!”
义阳眉头一皱,下意识地觉得她有些奇怪。李素节却表示同意。义阳思衬了会儿,也点头同意。
见状,宣城笑得更是明媚。
房门被敲响的时候,张依依刚好看到宣城从贴身侍女听风手上接过毒酒,一脸疯狂。
“进来。”张依依如此说。右手下意识地抚摸了下别在腰间的匕首,和□□。
房门被打开,宣城笑得一脸和善地走了进来。
但是张依依联想到最后被定格住的画面上,她那疯狂的模样,忽然心里一颤。
“有事吗?”张依依站了起来,冷漠地问。
宣城将酒水搁在桌面上,四下看了看,好奇地问:“怎么楚公子不在么?”
张依依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在精美的酒盏上停了一下,随后落在宣城的脸上。
明明在做害人性命的阴损之事,怎么她的表情还能这样坦然?
“我让他去太子哥哥那里,替我送了样东西去。”
解毒丹。
张依依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宣城姐姐太客气了,虽然留香年长你几岁,但他毕竟娶了我,你叫他一声妹婿也是使得的。楚公子这样客套的称呼,是留给外人的。”
宣城一滞,藏在广袖之中的秀手紧握成拳。
好半晌,才听她艰难地道:“是阿,妹婿。”
声音沉沉,不知咽下了多少不甘心。
但你又能高兴到几时呢?
宣城且将所有情绪都藏在心间,一脸黯然地对着张依依道:“话说回来,时间过的真快呀。想当年初见时,你才只是个姗姗学步的小娃娃,我也不过七岁年纪。如今,咱们都做了人家的妻子……我知道,前些年我总是死脑筋地钻牛角尖,与你闹了许多的不愉快。这些年我遭遇了这么多,一个人在府里想了又想,才明白自己做了很多对你不住的事,良心难安。”
张依依话也不接,冷眼旁观,想看她能一个人演到什么程度。
宣城抬眼,目光希冀地望向她:“我知道你喜欢喝酒,这是我特意让人找来的极品佳酿。你我姐妹一同举杯,喝下这杯酒,尽释前嫌好不好?”
她倒了两杯酒水,一杯自己拿着,一杯递给了张依依。
张依依见她双眼清澈,满是诚恳。演技简直登峰造极。
她接过其中一杯酒水,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地看着她,半开玩笑道:“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习惯了宣城姐姐见到我总要争锋相对的态度,你这突然对我这么好,我还真有些难受。该不会这酒水里装着毒吧?”
宣城笑了,“安定妹妹真爱开玩笑,难怪父皇那么喜欢你,总说你是开心果。”她顿了顿,又叹道:“也是,是我考虑不周了。这样吧,为了证明这不是毒酒,我先干为敬!”
话落,她果然仰头将杯中之酒喝得一干二净,还倒过杯来,好让张依依看得分明。
张依依于是笑了,“倒是我小人之心了。”也跟着喝得一滴不剩。
宣城哈哈大笑。“安定,虽然咱们敌对多年,我却素来喜欢你的直接。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假如你是我的亲妹妹该多好,咱们一定能成为最好的姐妹。”她一脸惋惜,伸手来碰张依依鬓边的发髻。“你都不知道,我那姐姐弟弟,有多虚伪。”
“哦?”张依依笑说:“有你虚伪么?”
宣城“噗嗤”一笑,“那肯定没有。不瞒你说,我那好姐姐好弟弟,正在长安策划着谋逆之事。他们一个,想要做大唐最尊贵的皇帝,一个想做最有权势的长公主。他们这一辈子都想着要利用我,而我,一边憎恨着他们,一边顺从着。谁能比我更虚伪?”
张依依面不改色地说:“你确实值得可怜,可就冲着你让我的家人们都喝下毒酒这件事,你怎么样我也不觉得你可怜。”
宣城一愣。“你知道了?”忽又大笑:“你知道又能如何?刚才你是不是看我喝下了酒,以为没事才喝的?告诉你吧,我喝的也是毒酒!”
张依依定睛注视她,一字一顿:“你想死?”
毒性慢慢地上来,宣城脸色煞白,浑身抖得如同秋末时节,风中枯黄的树叶,生机渐无。她重重地倒在地上,却笑得疯狂,无所畏惧:“生即无欢,还不如死了!若还能拉上一个我最恨的人和一个我最爱的人陪葬,真真是死也瞑目了。”
“你最恨的人是我,但你最爱之人是谁?”张依依早已服下了解毒丸,因此神色未改。她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宣城难受的模样,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宣城七窍都流出血液,她听见了,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只不断地吐着血,可见此酒中之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