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墨。”祈寒伸手抓住她,神色中也透出难过。
“祈严他……他……”接下来的话,安莫墨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但她却清楚明白的知道,祈严死了。
最近一年离开的人很多,比如她的爸爸和妹妹,比如白初,又比如现在的祈严。事实残酷到让人无法接受。
最关键的是,祈严是在追赶她的路上死去。
这像是一个噩梦一样缠着她。
“啊!”晚上睡着睡着,她就会在梦中惊醒。
“不怕,不怕。”知道她做了噩梦,祈寒便会把灯全部打开,大亮着,然后把她拥在怀里,一直安抚她陪着她。
她一句话不说的钻在他的怀中,眼泪一直流,直到濡湿他的衣衫。
有时候两个人就这么相互依偎着,不知不觉到天亮。
……
“祈严真的死了?”
听说了祈严的死讯后,黎明泽很是惊讶。
“是的,黎总。”秘书如实的回答,“都已经上新闻了。”
“我知道了。”黎明泽挥了挥手,示意秘书出去。
秘书会意,带上门悄然出了门。
“祈严,呵呵。”黎明泽一阵苦笑,心头忽然对祈严生发了一抹同情。这抹同情来自于同
病相怜。
他又何尝不是跟祈严一样,败的一塌糊涂?
原本跟祈严对战的时候,他每天都是充满自信的,仿佛希望就在前方。可自从祈寒回来,他的几个迂回策略就把他击败了。
现在他的公司四面楚歌,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
“祈寒!”他重重一拳打在桌子上,眸中流露出满满的不甘,愤怒。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经历在不断地告诉他,他不是祈寒的对手。
他如此无奈,却又毫无办法。
这种感觉将他侵蚀,毁灭,到现在也几近疯狂。
“在这座城市,除了你让我感受到了温暖和人性的味道,我没有在其他任何人,任何事情上感受过这两种东西。我被仇恨所埋没,每天想的都是如何为我爸爸报仇……”
黎明泽执笔写下了一封信,收信人是安莫墨。
多年没写过信的他,写这封信的时候格外认真,用情,也说了诸多心里话。
将信封虔诚的粘好,放在桌子中央,静静地看了几秒过后,黎明泽点燃了一根烟,站在窗口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很快,这封信便到了安莫墨的手上。
看着上面的文字,她的眼眸逐渐的睁大
。黎明泽向她吐露了对她的喜欢,对她的痴迷,也吐露了自己的迷惘。
“我是个被仇恨占满了心的人,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追求爱情,可我却真真实实的喜欢上了你……”
“事到如今我败的一塌糊涂。非但没能帮我爸爸报仇,反而把自己的公司掏空,负债累累,现在跟个乞丐没什么两样。你一定很不愿意跟我这样的人做朋友吧?”
“莫墨,我现在理解了我爸当年的选择。也许对我来说,这也是最好的选择。”
读到这句的时候,安莫墨浑身猛地一颤。黎明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父亲当年因为破产跳楼自杀,难道他也要步他爸爸的后尘?!
她把信放下,立刻找到了黎明泽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可那头却显示无法接通。
安莫墨的心思一下子乱了。她第一反应就是去找黎明泽,但犹存的理智让她先给祈寒打了个电话。
“我陪你一起过去。”听了她的话,祈寒很快做了决定。
“好。”安莫墨点了点头。
祈寒很快了过来。两个人一起赶往黎明泽所在的地址。
“想不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想到黎明
泽坚毅和常常微笑的眼神,安莫墨几乎无法相信,他会有轻生的念头。
“人绷的太紧,时间久了总会崩溃的。”祈寒淡淡的道。
“我必须把真相告诉他,他恨你和你爸是错误的。”想到前几天刚调查出来的真相,安莫墨不由得感慨万分,“想不到我们还没来得及跟他沟通,他就已经……”
“到了。”
祈寒把车子停在了黎明泽的公司门外。
随后,他和安莫墨一起来到了黎明泽的办公室门外。
如果放在以前,他们是没办法轻而易举直达黎明泽的办公室的,最起码会有秘书或者助理来阻拦,然后帮他们预约。
可是现在公司里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几乎没了工作人员,就像是每一个破产后的公司一模一样。
“我就在他的办公室门外等你,有任何情况一定,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祈寒坐在了外面的沙发上,顺手拿起了一本杂志。
安莫墨点了点头,冲他微微展开笑容。他对她的信任,他的善意,她都领略到了。他从来就不是世人传说中的冷血无情。
轻轻推开门,安莫墨走了进去。
黎明泽果然在办公室,他神
色呆滞的坐在办公桌前,目视着窗口的一株吊兰,神情忧郁。
“黎明泽——”
安莫墨轻轻叫了他的名字一声。
黎明泽一愣,眉头蹙着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