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黑漆漆的降临,给别墅笼罩了一层灰蒙蒙的丧感。明明是祈少大喜的日子,但祈家上下都提不起精神。
白暖在祈寒心里的地位高是不争的事实,而祈寒是什么脾气,祈家的人也都知道。
晚上十二点,门被人一脚踢开。
安莫墨抬起眼眸看向门口的方向,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为什么还是很害怕?大概深爱一个人,就会很怕看到他生气的样子吧?
伴着门开,一阵生冷的风夹进来。高大的身影侵入的瞬间,冷酷憎恶的眼神,直直的射在她的身上,让她打心里升起一抹寒意。
“回来了。”她先是屏住呼吸几秒,随后控制着呼出一口气,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跟祈寒打招呼。
祈寒阴沉着一张脸,一句话没说,径直走向床边,将坐在床上的她一把揪了起来。
“祈寒,你要做什么?”
被扯着衣服领子站起来,挺着大肚子的安莫墨愈加的恐惧。
看他的神情,恨不得杀了她。
“呵,现在知道怕了?”
祈寒将白暖生前拍的照片打印了一张,拿了回来,将它狠狠地拍在了安莫墨的脸上,“你睁大眼睛看看!”
照片上的白暖笑的十分甜美,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安莫墨静默的扫了一眼,带几分倔强的移开目光,淡漠的启唇:“
白暖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你敢再说一遍!”
祈寒的声音蓦地抬高,长腿跨一步,一把遏住了她的下巴,狠狠地将她逼仄到仰身到不能再仰的地步。
“啊……”
安莫墨眼眸抖的瞪大,冷汗哗一下子涌出。如果再往后仰一公分,她就有可能被折到腰,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而他眸中的怒火旺盛到极致,凶悍到双眼猩红,像是一头被惹怒的豹子,是她从未见过的凶狠。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祈寒眸子里的讽刺和厌恶漂浮在眼底。
“如果不是你拿着救过祈严这件事来要挟结婚,还设计爬上我的床,白暖就不会被你逼的出走五个月,更不会死!”
他暴怒的声音在耳边横冲直撞。
安莫墨隐忍的咬着唇,脸色苍白的苦笑。她爱他是事实,却从没想过要害谁。只是在他的眼里,她永远都是如此不堪,恶俗,歹毒。
“我才刚得知她的消息,去找她的路上她就死了!她才23岁,是被你杀死的!”
这好像是祈寒跟她说过最多话的一次对话了。
却句句如刀刻,在她的心上划了无数个洞。对于婚礼他只字不提,却句句都是关乎白暖。
从头到尾,她就是个摆设。
她的努力都是白费,他从不会多看她一眼。
呵……
明明是飞机
失事,为什么要赖在她的头上?
“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话了?”祈寒冷笑着,眼角的冰冷斜睨着她,仿佛要把她吞噬。
安莫墨皱了皱眉,扇形的睫毛微微低垂,深呼吸一口气:“我们不要争执这件事了,好吗?我现在怀有身孕,你就看在……”
“你给我闭嘴!”
她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将祈寒的脾气引爆到了最高点。
他一把将安莫墨扯到了地上,还顺势狠狠地推了她一把,随后嫌恶的甩开手,动作极其粗暴,冷酷。
猝不及防落地的生硬和冰冷,将安莫墨狠狠地吓了一跳。
她猛地抬头,“祈寒你疯了?!”
她肚子里的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啊,他就这么狠心?!
一点点体恤怜悯都没有!
“少拿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跟我讨价还价!”祈寒眯了眯狭长的眸子,目光凉薄,唇齿讥讽,“现在起,你就要开始为白暖赎罪。”
什么,野种?耳畔轰然如雷响。
呵……
安莫墨觉得很好笑,她这辈子就跟过一个男人,那就是他……祈寒。事到如今,他居然说她肚子里的是野种?
没等她反应过来,祈寒已经从兜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药沫子悉数倒进了她的嘴里。
“咳咳……”雾状的粉末让安莫
墨剧烈的咳嗽起来。他给她吃了什么?
“吃了这药,你肚子里的野种就没了,接下来的日子,你就在精神病院好好呆着吧。”
祈寒高高在上的看着她,声音萧寒如冰,如同来自地狱的阎罗。
“不!”
安莫墨慌了,水雾的眸子里蓄满了哀伤,“不要!祈寒,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相信我,快带我去医院,好不好?”
她跪倒在地上,冰凉的泪水滑落下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都不会相信,他居然要打掉他们的孩子?!
这真的是伤透了她的心了。可她不甘,很不甘……
“我求求你……救救我,救我啊”
她扑倒在他笔挺的西装裤前,紧紧的抓着他的裤脚,挺着的大肚子斜靠在冰冷地面上,样子十分狼狈。
她的哀求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祈寒将她一脚踢开,甩开了她的手,不带一丝感情的俯视着她,将一张纸扔到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