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枝走过去,拉着柏映岚的手奶声奶气的劝慰:“奶奶,您别生妈妈的气,爸爸在天上看着!他一定不想看到你们吵架。”
傅晨阳扫了眼宁可心后,也道:“妈,这件事等祭祖后再说吧!”
傅晨熙至始至终一言未语的沉默,除此以外,他还有疑问,当初她装作不知道他大哥的死跟傅安易有联系,实际她明明知道,又为什么还要跟傅安易走近?
来自他的凝视,宁可心不是没有感受到,迎面看向他:“傅晨熙,我自认不亏欠你们家,今天也只是想带南枝看你大哥,要是你觉得碍眼,我可以带着南枝走。”
说罢,她牵过南枝,转身就要离开。
傅晨熙一把抓过她:“宁可心,你别闹!”
南枝刚回来的时候,他就想带他过来看他大哥,但当时她不同意,因此也暂时打消了念头,今天她能主动带着南枝来,所以又怎么能让大哥不见他孩子一面。
宁可心皱眉的回头:“我闹?我怎么闹了?兴师问罪的不是你们吗?”
傅晨熙见老太太颤巍巍的让梁笙扶着,叹了口气的和她说:“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妈失去儿子的心情吗?可心,你有委屈,受了苦楚,等回去私
下说不行吗?”
宁可心霸气的回应:“傅晨熙,你很清楚,我宁可心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受委屈,我平生最大的委屈,也都是因你而起,当初就算我站出来了,柏映秋秋后找我算账,南枝本身又是我的软肋,他要真有个好歹,谁来体谅我做母亲的滋味?”
傅晨熙还想说什么,却让柏映岚打断,严声道:“好了,有什么可争?”
话落,她又语气诚挚的转向宁可心:“你说的没错,就算站出来,没铁证如山的证据,也是于事无补,我向你道歉,这么多年,在傅家,是我们对不起你,我老太婆今天就带傅家向你道歉,倘若还有什么能弥补,我们家无一不应……”
那么高高在上,那么不容侵犯的一个老太太,竟有一天也会低头。
梁笙板着脸的在旁有些看不下去,程诺也不知傅家究竟怎样亏待了她,能让老太太这样致歉,当年苏欣然下药傅晨熙的杯子让傅安易调换给了傅晨曦,所以宁可心怀了孩子委身嫁到傅家,消耗了几年青春,看样子之后傅晨曦待她不是很好。
也只有这个可能,才让柏映岚会这般愧疚,其中苦楚,她这么多年孤身一人,应该很能理会。
宁
可心见老太太做到这一步,也是见好就收:“妈,你别这样说,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我回来,也无非只是想带着楠楠跟你们好好过日子。”
柏映岚含着泪,一连点着头应了三个好:“你有这份心就好。”
梁笙见老太太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忧的开口:“奶奶,您身子还撑得住吗?要不先休息休息,我们一会再上去?”
柏映岚却摇了摇头,两眼深沉的望着半山腰的地方:“五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撑不住,今天就是爬也要爬上去,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无论如何我都要让傅家列祖列宗看看,那对母女的阴险歹毒!”
其实梁笙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愤愤不平的念:“爷爷简直昏了头!这些年和柏映秋牵扯不断的拎不清,哪怕我爸爸的事证据确凿,他也一定会偏袒那对母女,我想不明白,傅安易是他女儿,我爸爸难道就不是他儿子了吗?”
傅晨熙面无表情的出声提醒:“梁笙,注意场合!”
梁笙依旧气恼,捏紧拳头,挥了个空,搀着柏映岚往山上走。
柏爷看她难过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姐,早年我就劝过你,这傅问苍就是虚有其表的登徒子
,可那时你就不信我的,现在好了,我说什么也都是空的!”
柏音琪忍不住插话:“爸,你知道空的就别说了呗,没瞧见我姑妈够难受了嘛。”
柏爷回头冷漠的看她一眼,呵斥:“闭嘴,你懂什么?我只是提醒你姑妈,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就没必要再对那家子的才狼虎豹心慈手软!”
柏映岚一退脸上的无奈,眼底浮过清冷之色:“你放心,我又怎么可能再跌第二次?该准备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只要他敢做,那也就别怪我无情了。”
柏爷哼了声说:“他肯定会做,我都瞧见他带着柏映秋那家子来了,想在傅家站稳脚跟,也要看老一辈的那些人同不同意。”
程诺往柏爷看的方向望了眼,山脚确实是傅问苍,柏映秋还有陆逸轩跟苏欣然。
傅晨熙把握十足的低笑:“他们不会同意的。”
程诺有点困惑他哪来的自信,但看他这么胸有成竹,想来也是做好了前戏。
等她们到山中央时,她才发现傅家祭祖的排场之大,可想而知,傅家每年的家宴同样了不得,看这祖坟山水,虽然她不信这些,但也听老一辈的说过前有照后有靠这样的话,眼见背后一片清
山玉林,往前眺望,整座海城也都在傅家脚下。
而且山顶傅家还特意盖了灵堂,作为供奉列祖列宗的祠堂。
等她们登顶,祠堂里来来往往已经有了不少人,但程诺几乎一个不认识。
傅晨熙微笑的揽着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