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埋怨让程诺只觉心都碎了,为什么所有的过错,都在她身上?
失望的又何止他们!
顾澜之深吸了口气,对奶奶安抚:“奶奶,您别生气,从小到大,小诺也不是不懂事的,或许她真的有她的理由吧。”他说着,语气一顿,淡漠看了眼她,将话题转移:“眼下我们还是应该先让程叔叔入土为安,而且也是下葬的时候了。”
提起父亲,奶奶不免伤神,叹气的点头:“日子选了吗?”
顾澜之面面俱到的说:“操办丧事的法师说明天跟后天都合适,是下葬的吉日,我与他们确认过了,乡下舅老爷那边,也已经打过招呼。”
奶奶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对他说了句辛苦,又冷眼看向跪地上的程诺:“把这个不孝女关起来!要是她还敢跟那个男人纠缠不清,就由了她去,程家没这样黑白不分,忘恩负义的人,管她往后是生是死,都和程家没有半点关系。”
顾澜之求情的说:“奶奶,这不合适,程叔下葬,小诺总要去送一送!”
奶奶冷哼了声:“她眼里都没有父亲,要她去添堵吗?”
程诺想要开口说不是的,但难免又起一番死循环的争执,也只好沉默。
顾澜之面
对她很是无奈,总欲言又止,还是程诺先道:“按奶奶的意思做吧!”
顾澜之睇她一眼,将手机和电脑收走:“奶奶让你好好检讨。”
程诺抱着头,坐在阴暗的墙角,了无情绪嗯了声,小时候,犯了错,偶尔也会被关在这间简陋的房间,那时觉得很可怕,现在莫名的只觉这里是一处清静地。
至少可以供她短暂的去逃避一些现实。
顾澜之在锁门前,对她道:“小诺,要不你还是低个头,跟奶奶认个错吧。”
程诺自己也觉得憋屈:“我错哪了?”
好像到头来,里外不是人,可她也觉得傅晨熙没有骗她。
顾澜之伤神的看她:“他真值得你那么信任?”
程诺默了会,说:“澜之哥,我要真的很相信他,就不会在看到那些证据,摇摆不定,我没有很信他,只是一些疑点,也让我没办法忽略。”
顾澜之似乎有些受伤,低笑一声:“但愿你的直觉是对的吧!”
话落,他便要锁门:“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我给你送过来。”
程诺头也没抬的说了句:“谢谢。”
顾澜之刚毅的脸庞上覆着一层月光的清辉:“还和我客气!”
他的语气很失落,程诺忽而抬头:“那你
会帮我吗?”
他愣了下:“什么?”
程诺本来不想让他为难,但听到父亲明天就要下葬,她还是开了口:“我想去给我爸爸送行,我是他唯一的女儿,我不可能连他的最后一程都不去。”
顾澜之死板的说:“你要去也行,先给奶奶认个错!”
程诺郁闷他的固执:“为什么?我错哪了?我就要认错。”
顾澜之同样也郁闷她犯倔:“小诺,你不要倔行不行?那是你爸,你的家人,在傅晨熙没有澄清之前,你不应该站在受害方,你父亲这一边吗?你偏向一个外人也就算了,还几次三番的顶撞奶奶,大半夜的跑过去看人家,你觉得你顾虑过我们这些为了程叔叔前前后后奔走的人感受吗?”
她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事情没弄清楚前,也没必要妄下定义啊!
程诺见他眼里阴霾,干脆不再多说:“对不起,是我麻烦你了,你走吧!”
顾澜之有点生气的将门锁了上,忍了忍,他还是没办法憋着,指责的开口:“奶奶说你自私是对的,你只知道跟着自己的心走,从来不顾周围人的想法,在南安的时候,你明明说的清清楚楚,可你今晚去见过他后,就完全变了!你还让为了程
家的事忙前忙后的杨志浩难堪,你就一点不自责吗?人家不欠你的!”
他说完这一堆,便气冲冲走了,留下程诺一个人坐在墙角里头疼。
她也从来没觉得杨志浩欠程家,再怎么说,那是他父亲的事,跟杨志浩没关系。
他能帮她们家,她很感谢,但这次的事情,反正就是不对劲。
她要的是一个明明白白的真相,而不是捏造的假真相,不管是柏映岚,还是梁笙跟柏爷,他们都那么坚定不移的相信着傅晨熙,柏映岚和柏爷哪个不是狠角,他们那样不待见柏映秋母子,如果傅晨熙真是傅安易的亲弟弟,他们又怎么可能一心一意维护着他?
如果强行去忽略这些可疑的地方,那真正的幕后凶手不还是逍遥法外吗?
程诺浑浑噩噩的睡了会,白日里望着房梁发呆,想着晚上是不是可以从房梁旁边的窗户离开,所以她不吵不闹的等待,任由顾澜之一日三餐的送过来。
杨志浩至始至终都没来,想必是真的被她伤到了吧!
好不容易挨到夜深人静,她正要搭着板凳,放在那块只有木板的床上,准备向房梁上爬,再顺着房梁爬到那扇窗户,然而她刚付诸行动,就听见外面有声音。
吓得她还以为是顾澜之来了。
不过很快验证,并不是顾澜之那认死理的木头。
天窗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