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
道沐一航心里对傅承勋的芥蒂有多深,但却能在刚才,说出那样的一句话。
这其实是很艰难的一件事情。
这些她知道。
不管是沐一航还是向煜,其实他们这些人都在为了她担心,她知道。
所以,从那天后,她就算担心傅承勋的情况,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表现得那么明显。
也是从那一天之后,向挽歌开始计算着时间。
她在等,等着祁宁决定最好的办法,等着向煜他们找到心脏。
第一个星期,向挽歌没有任何的消息,傅承勋的情况也没有恶化,
第二个星期,向煜等人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
而傅承勋的情况,却有了一丝恶化。
那是在午后,向挽歌刚在酒店吃过午饭,就接到了顾暖阳的电话。
在电话里,顾暖阳泣不成声,声音充满了不安。
只因,在接近中午的时候,顾暖阳去给傅承勋买吃的,可是,当顾暖阳从外面回来,看到的就是一群人在傅承勋的病房里面进进出出。
当时,顾暖阳就被吓坏了。
一直到后来,医生说,傅承勋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了,但是,他的情况确实越来越糟糕了,刚才不是因为发现的时间快,估计,就要出大事了。
顾暖阳就算再如何坚强,也只是一个母亲,一个跟儿子相依为命的女人。
在听到医生的这些话,当下就着急的给向挽歌打电话。
她如今唯一可以信的就是向挽歌跟向煜。
因为,向挽歌有祁宁这个朋友,祁宁是心脏方面的权威者,当年向挽歌的手术就是他做的。
而向煜,在全球范围内,帮凌霄找合适的心脏。
挂断顾暖阳的电话许久许久,向挽歌都没有动。
她知道,她们都在与时间作斗争。
第三个星期,向煜那边终于还是传来了关于心脏的消息。
一个彻底陌生的男人,刚离开人世,自作主张签了器官捐献移植,但他的家人却极力反对。
向挽歌能理解这家长心里是怎么想的,也能理解。
但是,傅承勋没有时间去多等了。
在来回好几次的折腾下,向挽歌终于还是要到了那边家长的电话。
在电话里,向挽歌的声音很脆弱。
她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我知道这些话对于你们来说很残忍,也理解你们刚失去亲人的痛苦绝望,但是现在,我的一个朋友正躺在医院里,他的情况几番恶化,唯有移
植心脏才可以让他活下去。能不能,帮帮我,救救我的朋友?”
向挽歌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低,很低,带着却带着某种坚定跟无奈的请求。
在她的这段话落下了许久,电话里终于传来了家长的声音。
“我们同意了。”
于是,心脏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
……
这天,向挽歌来到了傅承勋的病房。
当时,顾暖阳正在给傅承勋喂饭。
看到向挽歌走进来,傅承勋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来。
而顾暖阳,见傅承勋没有任何的动作,回过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向挽歌,目光瞬间变得有些复杂。
将手上最后的一口粥喂到傅承勋的嘴里,顾暖阳站起身,慢慢的开始收拾东西。
“好了,小歌,你陪着承勋说说话,我去楼下买点东西。”
傅承勋先是看了一眼向挽歌,后把目光回到顾暖阳身上:“妈要买什么,等下去买。”
顾暖阳看了一眼傅承勋,淡淡的出口拒绝:“不必了,趁着这回有时间,我走了。”
话落,没有等傅承勋再开口说话,便快步离开了病房。
见顾暖阳的背影早已消失在了门口处,向挽歌慢慢的收回目光。
来到傅承勋的病床前坐下,向挽歌淡笑着开口:“阿姨照顾你很辛苦,你以后要对阿姨好一些。”
闻言,傅承勋也笑了:“你觉得我对妈不好吗?”
向挽歌抬头看了傅承勋一眼:“我只是这么一说,没有别的意思。”
傅承勋没有说话,对向挽歌的这话,他没有反驳。
“怎么样,感觉?”
“挺好的。”
向挽歌心下清楚,怎么会是挺好的呢。
不过是宽慰人的话罢了。
“小煜她们找到合适的心脏了,很快就可以确定下来手术的时间了。”
“这么快?”
他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实际上心思却是有些飘忽了。
向挽歌没有注意到,只当他是身体虚弱不想说话。
“所以,你好好准备一下,手术完就好了。”
傅承勋微不可闻的嗯了声。
……
经过祁宁跟医院的心脏权威专家,一致商讨出来的结果是给傅承勋进行心脏移植手术。
手术时间定在了三天后。
当祁宁在酒店,当着所有的人,将手术时间告诉向挽歌的时候,向挽歌沉默了许久。
再开口,声音清清淡淡的,却带着那么一丝不确定:“这么快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