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没有。”
“对啊,我没有,我让她走她怎么都不走。”她说的极其平静,可有种感觉,哀莫大于心死。
当初,如果她强自的让苏晚走了,是不是后来,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了。
苏晚的死,不只是厉泽尧,傅承勋的责任,最最重要的原因是她。
苏晚为她来的江城,最后却被厉泽尧逼到这个境地,都怪她。
“向挽歌,我们的恩怨,你不知道,你只是个局外人。”
向挽歌笑,目光一片清凉:“你与她有什么恩怨,于我又如何?”
厉泽尧凝声道:“她也曾对不起我。”
“可是厉泽尧,她从来没有对不起我,对我来说,你们曾经的是是非非,于我来说只是她一直极力想要摆脱的一段过去,厉泽尧,她对于我来说,是痛苦的监狱生活里唯一有的一道光,我甚至有的时候都在想,如果早知道出狱之后会是这些事情,我宁愿我当初死在监狱里面,也好过让她来江城被你逼到没有生路。”
向挽歌每一个字都说的极其愤恨,但她的神情又是极度平静的。
厉泽尧站在远处,目光冷然。
“我不想要跟你说这些。”
向挽歌莞尔一笑
,目光里却是无一星半点的笑:“巧了,我也不想跟你说这些。”
“向挽歌,我找你只想问你一件事情,她最后给你打的那通电话,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向挽歌抬起头,目光静到发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很重要?”向挽歌唇角扯起一抹低嘲。
“或许她还没有死。”
“原来这才是你来找我的目的。”
她就说,厉泽尧怎么会那么好心,突然去医院,还一起跟到这里来。
原来是这样。
“你是不是觉得她只是为了骗你,假死的?”
她问的是厉泽尧,可嘲讽的却是自己。
厉泽尧回答:“对。”
向挽歌脸上的嘲讽在这一刻更加的明显了。
“我也多么希望你的猜测是对的。”
厉泽尧眸中表情在那一瞬间有了变化,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向挽歌就先一步开口。
“但是你错了,厉泽尧。她是真的想死,你不知道,她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有多么的难受,你也不知道,她当时说的那些话,是多么的绝望,多么的决绝。厉泽尧,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你是那个亲手逼死她的人,此刻最应该高兴的那
个人,不正是你吗?”
厉泽尧盯着她许久,似乎在确定她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向挽歌看到这一幕,脸上的讽刺却更甚。
“厉泽尧,她走了,接受这个事实吧,她是被你亲手送走的,是你的步步紧逼害死的她。”
……
傅承勋进来的时候,向挽歌一人坐在沙发上发呆,而厉泽尧,早已不见踪影。
他迈开修长的腿,走到她身边坐下。
“泽尧走了?”
低沉的声音拉回了向挽歌的思绪。
她侧眸,面前的人是傅承勋,是占据了她生命许多年的一个人。
可在那一刻,看着她的脸,她却慢慢的晃了神。
“怎么了,是他说什么话刺激到你了吗?”
向挽歌小弧度的摇头,收起那些扰人的思绪,她弯起一抹笑,声音静静的。
“没有,我们只是随便的说了几句。”
傅承勋眸色深沉。
厉泽尧特地来,怎么会是简单地说了几句。
他没有多问,她既然找了借口,说明是不想多说。
他双手握住她的手,有些凉。
“怎么手这么凉?冷吗?”
她摇了摇头:“还好。我一直都是这样,你不用这么紧张。”
傅承勋表情凝住。
一直都是
这样,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
她看似平淡的话,却让他喉咙难受。
是啊,以前的他从来不曾把心思放在她身上,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她一直都是畏冷的体质,以前的时候他们的卧室温度就比其他房间的温度高了很多,如果他多留心一点,这样的事情早就知道了。
“我让文姨把温度调高一点。”他压低声音说。
向挽歌本想说不用的,但看他表情那么严峻,最后还是随了他的愿。
“对了,云笙跟莫洵,祁宁他们呢?”
“在外面花园里。”
“外面那么冷,让他们进来吧。”
他嗯了声:“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跟他们说过了,他们说过了,一会就进来。”
向挽歌嗯了声。
傅承勋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累了。
“要不要我抱你上楼休息一会?”
她淡声拒绝,脸上自然地扬起一抹笑:“傅承勋,我真的没有那么虚弱,手术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恢复得很好。你一直这样刻意跟小心,只会让我们之间的相处,显得奇怪。”
傅承勋的手僵了僵。
他抬起头,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