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祁宁抬眸看他。
向来温淡的双眸在此刻多了一丝寒凉。
“傅承勋,你其实很清楚,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离开,跟苏晚,跟她弟弟,你这样把她囚禁起来,只会让她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不会的,有你,你不行,我还可以找其他的医生,她不会有事的。”他声音冷的像是如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魔,看着祁宁的目光,更是冷到极致。
仿佛,只要祁宁再说一个字,他的眼神就可以把他杀死。
这么久了,祁宁又怎么会惧怕他呢。
“傅承勋,她的病情若只是表情上这么一点,我又何至于对你说这些话。她这情况说轻了是心病,说难听的,就是她的郁结。这样下去,我都不敢说,万一她的抑郁症又复发了,那该怎么办。”
“她这段时间,自从被你带回来之后,她的情绪一直处于极度低落的状态,你知道吗,今天我去看她,见她那个样子,我的心里,涌现出来的一种恐慌,你不是不知道她有抑郁症的病史,你可知道,你这样把她囚禁下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傅承勋,难道你一定要等发展到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办法的时候,才
肯放手吗?”
“我说了,我不会放她走。”
傅承勋凝声开口,语气冰冷。
“祁宁,从前我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现在知道了,我又怎么会再放她离开我的身边?”
“感情?”祁宁微嘲出声。
“你又怎么知道,你这迟来的爱,对她来说,是幸福还是折磨?”
傅承勋骤然转身,阴沉沉的目光落在祁宁身上。
显得格外的凛人。
“我知道不知道不重要,无论她心里怎么想,我往后,都会好好的爱她,我们还有长长的一辈子,那么久的时间,我可以让人治好她的身体,也可以一点一点的去弥补那些对不起她的事情。”
祁宁坐直身体看着他。
静默许久,他慢慢的道:“傅承勋,你的爱太偏执了,一如多年前的她。”
傅承勋下颌紧绷,一言不发。
祁宁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是没有任何的意义。
“我说了那么多,反正你都不听,那就随便你吧。该说的我都说了,向挽歌的情况很糟糕,你如果继续以这样的方式对她,我只希望,最后你不要后悔你曾做过的这一切。”
祁宁话落,起身。
傅承勋看着他,精光四射的眸中多了几分深沉。
“那她的情况……”
“住院。”祁宁回。
“这是我最后能说的一句话,她现在的情况,必须要立刻马上住院治疗,如果你还是执意要把她留在那别墅里面,那就等着给她办葬礼吧。”
最后这句话,祁宁说的恶狠狠的。
傅承勋黑眸闪了闪。
皱眉道:“你很记恨我。”
祁宁冷哼一声。
“我记恨你有用吗,我记恨你,你就会放她自由吗,我记恨你,你会听我的话吗?不会。所以我记恨你干嘛,做无用的功吗?”
傅承勋视线落在祁宁的脸上。
那么向挽歌呢,站在向挽歌的角度,那个他默默爱了那么多年的人?
傅承勋本想问这句话,可是话到了嘴边,他最后还是止住了口。
祁宁爱向挽歌,向挽歌不知道,世人不知道。
可是他知道。
他知道,祁宁对向挽歌深入骨髓超出爱情的感情。
他知道,向挽歌身边这么多人,他也好,沐一航也好,唯独只有祁宁,对向挽歌从始至终都没有伤害。
他甚至在心里想,如果向挽歌知道了祁宁的感情,会不会直接跟祁宁在一起。
可是,祁宁从来没有对向挽歌表达过自己的感情。
在向挽歌那里
,他始终扮演着一个普通的朋友,一个一起学过医,一起笑过闹过的好友。
有的时候,傅承勋甚至觉得这样是无比庆幸的,。
至少祁宁不说,向挽歌就一直不知道。
……
深夜,向挽歌心脏疼的睡不着觉。
几番挣扎,她从床上坐起身。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里面的止疼药跟安眠药,刚想吃,卧室门口就传来声音。
她动作顿住,几秒之后,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傅承勋从外面走了进来。
男人身上穿着出去时候的那件黑色大衣。
卧室里面没有开大灯,只有床头灯发出微弱的灯光。
借着这微弱的灯光,向挽歌得以看清楚傅承勋的脸。
轮廓分明的脸在微弱的灯光下,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寒气。
他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都还没有睡。
在看到她也在看他的时候,他收起脸上的寒气,换上一副稍微柔和的表情。
他迈开修长的腿朝着她走来。
“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他伸出手,将她揽入怀里。
她下意识伸出手去推开他。
可是手放在他的胸膛上,她又想到她跟他的区别。
如果他不想,她又怎么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