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王爷不推脱?”
“本王没有义务向你证明与本王无关。”贾琮假笑了一下,“甘大人若觉得与本王有关,须得拿出站得住脚的逻辑推理和证据。不然,就是废话了。”
甘大人轻轻摇头:“我暂无证据,不过是猜测罢了。”
“哦。”
甘大人骤然目光如炬盯着贾琮:“倘若让下官查出证据,只怕王爷就走不了了。”
贾琮笑眯眯道:“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么?”
甘大人立起身来作了个深揖,出言告辞。
冯紫英道:“既如此,我那资料就不用给他了?”
“当然不用。”贾琮道,“你查点子资料也不容易。人家说好话好听兼有朋友的面子也就罢了。上来就阴阳怪气的说这事儿是你干的,本王可就不的高兴了。”他看着韩奇,“韩大哥,是吧。”
韩奇沉着脸道:“我不过是个中人,正经你们商议去。”
甘大人淡然一笑:“韩大人,走吧。”
贾琮站起来送客,望着韩奇道:“明儿是韩伯母的大日子,韩大哥开心一点,老人家才会心情好。”韩奇这才微笑点点头,与甘大人一道走了。
他二人出了贾氏马行,韩奇拱手道:“老夫尚有公务要忙。甘大人请自便。”
甘大人无奈道:“韩大人,皇城司自有难处。”
韩奇冷冷的道:“每年拨给你们那么多钱,竟全部用在监视朝臣百姓上头的。”
甘大人神色黯然:“外国的兄弟比本国多。如今他们也险的很。在本国好歹性命无忧。”
韩奇微微皱眉:“招回来可来得及?”
甘大人一叹:“唯有听天由命了。”
韩奇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哎,又不知得花多少钱重头安置人手。”
甘大人瞧了他半日,苦笑了下,拱手作别。
此人自然便是甘公公。才刚回到皇城司衙门,手下人赶上来低声回到:“公公,刚刚收到了鸽子,秦国出事了。”乃递上一张折得皱巴巴的纸条子,当是从鸽筒中取出的。
甘公公捏在手里并未展开,直走回书房坐下,方拿起来看。这信不是细作写的,上头唯有九个字。“多谢帮忙搬倒平安侯。”竟然还有落款。“大秦王国内卫敬上”。
甘公公眉头紧皱,命人将那个叫殷庄的干办喊进来,递了纸条给他。殷庄看罢说到:“秦国内卫将军蔡国候因卷入吏曹郎中令乐岚与先世子爱姬曹氏私通案,丢了官帽子。新上任的这位内卫指挥使是个女子名叫丁眉,与大人年岁相仿。此女乃秦国御史大夫丁博章嫡亲的侄女,在长安最大的花楼春风楼当了三年诗妓。”
甘公公点点头:“我才刚到此衙门,诸事不熟。今后你就跟着我,遇事也好提点提点。”
殷庄忙躬身行礼:“愿为大人效死!”
甘公公“嗯”了一声。“你看这个丁眉如何。”
殷庄道:“此女只怕比蔡国候厉害。”
“何以见得。”
殷庄道:“她才一上任不过个把月,便把蜀国收买的秦国官员一网打尽。出手快且狠。那些官员毫无察觉,忽然就被抓走了。且她都收集好了确凿证据,审讯手段高明。落到她手里的人就没有不招供的。”
甘公公眉头紧锁。半晌才说:“还有么?”
殷庄略迟疑了片刻道:“有一件事。”
“说吧。”
“丁眉的母亲因不曾生下儿子,在府中过得十分艰难。”殷庄遂说了丁眉与她父亲的恩怨,并同僚撺掇丁三老爷给三太太下毒药之事。
甘公公大惊,不待他说完便打断道:“可成了?”
殷庄低声道:“没成。咱们的人事发当晚便服毒自尽。”
“嘶——”甘公公抽了口凉气。半晌,他道,“别国呢?”
“尚无消息。”
甘公公叹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话音刚落,有人在外头喊出了急事。甘公公让他进来。原来又有鸽子飞了回来,这回是蜀国的。蜀国送来了一封信,信中的意思是:你们晋国在我蜀国的细作悉数拿下,名录附上你们查验下。我们正在审问核查其身份。一经查实我们将提供一份报价。晋国可以自行选择要不要赎他们回去。甘公公拿着这信半日说不出一句话。
到了这日黄昏,已有四国的鸽子飞了回来,信筒中皆是书信,内容与蜀国大致相类。细作已抓入大牢,核实身份后将向晋国报价。
甘公公独坐案前冥思苦想。殷庄在他身后立着。一时有人送饭食进来。甘公公遂与殷庄同吃。快要吃完时,甘公公忽然问道:“殷庄,你看秦国的丁眉是否可疑?”
殷庄道:“依卑职看,丁眉最无嫌疑。若她是幕后主使,写封与别国一样的信送来,咱们很难疑心到她头上。”
甘公公思忖道:“她与父亲恩义极浅。既做了这一行便难找婆家了,保不齐得做一辈子老姑娘。她母亲便是她的心灵港湾。咱们险些杀了她母亲。女人容易情绪化,狠厉起来比男人绝。你知道情绪化是什么意思么?”
殷庄道:“使性子?”
甘公公笑道:“差不多吧。这是南边的词儿。”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