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侗的五个儿子聚集刘府外书房要接管朝政, 并在案头找到了金印和虎符。刘戍的长随惊道:“这盒子我竟不曾见过!昨日并无此物。”
老三喜不自禁:“凭昨日有无这盒子,横竖今儿是有的。”
长随急道:“当真没有!”
这屋里全是来议事的文官, 个个手无缚鸡之力且没人敢从姓刘的手里抢东西, 只呆呆的站着。柳骞思忖片刻道:“既然是五位将军联手治国,这印就由五位轮流执掌、每位一日, 如何?”
五个姓刘的皆一愣。老四刘戈看了他几眼,轻笑道:“柳大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每人一日太不方便了。每人七日如何?”
柳骞微笑道:“自然是将军们说了算。”
刘戈道:“既这么着,先把牢房里关着的诸位行会会首放出来, 我们与他们商谈商谈。”
柳骞思忖片刻,点头道:“也好。”
刘戈道:“我们亲自去大牢接老人家出来,显得有诚意些。”
一个官员忍不住嗤笑,然并未言语。其余四刘皆赞成。五人遂抱起匣子, 当真往牢房去了。
他们刚走,众人都去瞧柳骞。柳骞乃道:“这罢市本是他们弄出来的, 大将军束手无策, 再拖下去必要出大事。不若就让他们去平息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大将军,旁的皆不要紧。”他皱眉道,“大将军的印平素都带在身上,怎么今儿会放在匣子里。”
那长随赶忙说:“昨日真的没有这匣子!不知怎么冒出来的。”
柳骞思忖道:“会不会是……大将军故意玩了这么一出, 让他们主动跳出来平息罢市?”旋即又说,“不可能。那他该带着金印在身上才对。”
另一个官员道:“只是虎符落在他们手里……”
柳骞道:“多年来大将军皆不曾让他们插手军务。纵拿了虎符他们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想换人也没人可换。只要找到大将军, 旁的皆好办。”他与朱桐本是鲁国文官的首领。他既开了言, 旁人自然都听他的。遂各自散去, 安排人手寻访刘戍不提。
那头五刘亲去牢房中接出一众财主老爷,刘戈俨乎其然与之相对拱手:“各位受委屈了。”
会首们亦一本正经道:“五位将军辛苦了。”
遂将他们直迎入老四刘戈府中,并打发人赶往各家报信说老爷们已放出来了。不多时,满城商贾陆续赶过去相会,熙熙攘攘坐满大堂。刘戈的幕僚、商党党魁刘丰出来主持场面,官商相见其乐融融。下午,济南全城商行复市,容易得不能更容易。
商贾们散去后,刘将军们笑呵呵坐了一屋子。老二先扯着刘丰道:“刘先生,你今儿非告诉我,你怎么把老大哄出城去的。”
刘丰笑道:“知道就无趣了。”
“无趣也想知道。”老五道:“我这儿都抓肝挠心了。”
刘丰乃坐下道:“其实极容易。我哄他说东瀛燕属吴属联手攻入刘属。朱桐是个书生,不懂打仗还想让那边的将军听他指挥,东瀛危矣。咱们罢市他无计可施,正巴不得找个借口避开。遂匆匆写了封信命一个亲兵送回府,自己赶去东瀛。他们也糊涂,这都几日了,愣是没发觉刘戍从北门外带走了一支军队!”
老七问道:“既然写了书信,怎么老大那些人还没头苍蝇似的乱转?”
刘丰微笑道:“因为送信的亲兵被我杀了。”五刘抚掌大笑。
一时刘戈使人贴出告示,后头数日行首们将与五位刘将军会一道商议出法子来,解决中华联邦忽然不给鲁国贸易最惠之事。金印和虎符都先留在刘戈处。连老二在内,其余四兄弟皆赞成。刘戈又命人持虎符往各处兵营,命大小将领三日后务必悉数赶到济南,有要紧事商议。
将军们依着日子到了。只见堂前摆满酒席,刘戈坐在堂上、刘丰立在其身边。众人入座后,刘戈举起酒杯:“诸位将军,请先满饮此杯。”众将不知他要做什么,都饮了。刘戈嘴角扯出一个冷笑,“今日此宴,便是为了杯酒释兵权。鲁国的军队须得重新整编,各位暂且回家歇着吧。”
众将大惊。一老将拍案道:“我们若不答应呢?”
刘戈森森的道:“由不得你们答不答应。这鲁国还是姓刘的说了算。”他拍了两下手掌,外头涌进来一群身背火枪的兵士。将军们在入府时都被搜走了兵刃火器,唯有束手就擒。兵士们一一上前收缴将印兵符。
另一老将冷笑道:“四将军因为有了虎符便能执掌军务了?”
“当然。”刘戈道,“有了虎符便能执掌军务。不信,将军等着瞧。我知道你们在军中多年军威甚重。”他轻笑道,“不过嘛,再重的军威也比不过兵饷翻倍。这位将军你觉得对吗?”众将愕然。
一位将军大声道:“四将军,单靠兵饷无用。大将军回来,诸事皆得还原。”
刘戈呵呵一笑:“还原就还原。只是兵士们既然涨了兵饷,我大哥回来是不是就不好再减了?”
众人愣了。有个矮个子将军问道:“四将军也觉得大将军会回来?四将军想作甚?”
“不作甚。”刘戈无所谓道,“就是想给兵士加钱,逼得刘戍回来之后不好意思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