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联邦帝国国名一出, 诸王震惊又无力反对。
新春伊始,中华联邦各国均挂出了一种红色旗帜。各国报纸一齐宣传, 说此旗名星月红旗,乃中华联邦帝国之国旗。旗呈长方形、朱红色。左上角绣一弯新月,下围着十颗小五角星,俱是明黄色。五角星意指燕、赵、赣、闽、粤、桂、黔、滇、台、马来十个联邦国。而当中那个弯月指的是谁,众说纷纭。有说燕王的,有说圣人的, 愣是没几个人想到贾琮头上。盖因众人都觉得赵王不可能将国土送与贾琮之故。
二月初, 一代枭雄刘侗病逝,享年六十三岁。在东瀛停灵七日后,其子刘戍扶灵回国,女婿朱桐暂留东瀛接手公务。刘侗虽名声不大好,终究是四将乱京师中的一员, 若没有他便没有诸王分封,故各国均派了特使前来吊唁。
这日黄昏, 刘戍送走宾客独在灵前发愣。忽有人拿了张帖子进来回到:“将军,外头来了个男人,自称是大爷旧友, 前来祭奠老爷。”
刘戍拿起名帖一瞧, 上头写了“周冀”两个字, 惊喜道:“委实是旧友, 快请!”
不多时, 此人进来。刘戍一瞧, 当年那个小胖子如今顶多算微胖,且显见已经三十多岁了,不禁慨然。互视了半日,周冀叹道:“少年如风一去不回,咱们俩都老了。”遂到灵前祭拜了刘侗。
二人往刘府外书房对坐。刘戍刚刚失了父亲,心绪不宁。周冀一言不发。良久,刘戍歉然道:“招待不周。”
周冀道:“我知道失亲这种事没法子感同身受,也不可能很快节哀顺变,干脆什么都不说算了。”
刘戍叹道:“这十几年,我爹极少回来,有时候过年都在东瀛过。然但凡他在那儿,哪怕在海那头呢,他在便好。如今他没了,我竟不知如此是好了。”
周冀道:“我曾听人说过,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他们没了,我们便得直面死亡。”
刘戍怔了怔:“……谁这么不给人颜面。”
“不记得了。大概是文艺青年吧。”
刘戍不置可否。又坐了会子,刘戍道:“怎么忽然想着来祭我父亲。”
周冀道:“本来就想近日来见你,可巧遇上刘大人没了。”
“何事?”刘戍问道,“可是你当年说的拖拉机有眉目了?”
“拖拉机早几年就做出来了。”
“当真?!”刘戍喜道,“你真弄出来了?”
周冀点头:“只是大批量原油提炼的技术一直没解决,所以无法量产。拖拉机还只能当个研究所里的摆设。”
刘戍皱眉:“我虽听不大明白,横竖就是还不能用的意思?”
“嗯。”周冀淡然道。
刘戍看了他会子:“你来找我是别的事?”
周冀吐了口气:“周冀不是我的真名,是化名。”
刘戍挑起眉头:“说起来,南洋马来国主也叫这个名字。”
“我便是用这个化名去做的马来国主。”周冀轻声道,“我叫贾琮。”
刘戍好悬跳了起来。半晌,盯着对面那人:“你是贾琮?”
“嗯。”
“那红骨记?”
“我家开的。嗨爪是我老子贾赦。”
“马来国?”
“我的。”
刘戍思忖片刻:“赵国?”
“先赵王灵堂上的热闹你听说过了吧。”贾琮道,“四国所言是真,如今这位赵王是张家的儿子。这里头还有些张家内部矛盾。总之就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赵国,先赵王妃张氏将自己的侄子故意教导成了一个不爱权力也不会当首领的纨绔。如今那货领着母亲游山玩水去了。”
刘戍怔了怔:“他不要赵国?”
“不要。”贾琮道,“他既没兴趣也没本事。难办的是他媳妇。二人商议了小半年,决定暂且不和离。他媳妇想以赵王妃的身份在赵国为官,眼下看来比较艰难。”
“为何?”
“于夫人本有才,可她总觉得自己不是寻常的女官。然而她就是。不论假赵王、刘全还是我,都不肯给她半点特权。她期待过高,故此不痛快。”
刘戍动动身子靠向椅背。默然良久,他问道:“你是不是想造反。”
贾琮微笑道:“我说不是你信么?”
刘戍点点头。“你这趟是来做什么的。”
贾琮撇脱道:“拉你入伙。”刘戍眯起眼睛。贾琮道,“天下早晚要一统。你还想当一辈子诸侯不成?”
刘戍假笑道:“你肯让我当一辈子诸侯么?”
“当然不肯。”贾琮轻松道,“我对外宣布这十来块地方已经合并成一国,就是准备动手收复天下了。我是红骨记的少东家,你知道的。如今这时代,打仗靠的是火器。天下的火器都是我卖出去的。”
刘戍冷冷的道:“我们刘家的男人不怕打仗。”
贾琮托起腮帮子道:“就是不想打仗我才拉人入伙的啊。你不肯入伙也没问题,只是别怪我玩经济制裁。”刘戍抬眼皮子瞥了他一眼。贾琮乃正色道,“从前,看在咱们俩有交情的份上,我从各方面给了鲁国许多政策上的好处。既然咱们不能当同伙,我只能把你当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