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父王明察。”
吴王慢慢的道:“孤王自然不会冤枉你,只是你也莫想糊弄孤。”
世子急了:“证据都可以伪造。若有心诬陷,铁证如山也做得出来。”乃恨恨的道,“是哪个在后头捅我冷刀子?老三?还是老四?”
吴王拍案:“事到如今你还只挂念你兄弟?自己做下这些事来,还怨旁人么!”
世子实在又急又怕,口不择言道:“父王只想,儿子哪里用得着如此?国库日后不都是……”他猛然噎住了。抬目看吴王面色已灰黑,身子一软、跪不住跌坐于地。内里暗暗恨起了甄藏珠。要不是那厮时常在自己跟前念叨“吴国早晚都是世子的、你弄自家的钱作甚”,自己又岂会说出这么句蠢话来。
半晌,吴王点点头:“好、好的很。你老子还没死呢,国库都是你了的。”乃喝到,“拿下!”殿前蹿出几位武士,抓起世子便走。
世子惊愕:“父王!做什么!”吴王不搭理他,武士自然也不搭理他。直至被拎起来推了两步世子方缓过神来,使劲儿喊冤;吴王只做没听见。
数名大臣奉命联手彻查世子贪墨案。因举报者给的消息过于翔实,吴王的人没费多大力气便世子查了个底朝天。他委实不冤,多年来也不知从吴国国库弄了多少钱走。打从京城时起吴王妃包氏便设法从公账上替儿子弄钱,到了吴国之后愈发明目张胆。
吴王震怒。只十日后,下旨废世子、废王妃。吴国朝野尚未来得及惊讶、百官尚未来得及劝诫,吴王忽立第十二子为世子,又命此子改认沈妃为母。朝臣有谏言者一律打出去。
当日便有人去带新世子搬家。这孩子年方五岁,哭着喊着不愿意离开母亲。生母丁氏不过是个寻常美人,性情懦弱、并不得宠。传令的太监劝丁氏道:“娘娘好生安抚世子些。王爷本想赐你一根白绫,还是沈娘娘竭力拦阻、说是要替王爷积德。”这丁氏大惊大惧,赶忙安抚儿子,劝说他跟太监走。孩子不肯,依然哭闹。
偏这会子有个侍女来了,进门便是一惊:“呦~~这是怎么了?小世子哭什么?”乃向屋内道,“我们娘娘来了。”
众人都认得这个侍女,知道她是跟沈妃的,吓得哗啦啦跪了一地。丁氏赶忙使劲儿按住儿子:“跪下、快跪下。”
沈妃含笑款款而入,张望一眼道:“都起来吧,不必多礼。”小世子噙泪抬头,满面委屈。沈妃抚了抚他的头,“世子莫怕。可能将你母亲暂借我说几句话。只需一会子功夫,可好?”丁氏忙喊了乳母来看护小世子。沈妃打量了几眼这屋子,实在小的很,便引着丁氏出去了。旁人不敢跟着。
到了院中一株梧桐树下,沈妃乃向恳切丁氏道:“丁姐姐,我原为别国小官之女,还遭过家门变迁、颠沛流离。本以为一辈子也就那样了……做梦也没想到能得王爷恩宠,今生足矣。我知道自己命中无子,本欲服侍王爷龙御归天后便往庵堂出家、清静余生。在佛前潜心修行、也好来生能与王爷早些相遇。谁知……”她长叹一声,“先头那位世子凭空出了这么一桩事。王爷辛苦打下的江山……王爷何等失望。这些日子最难最苦的是他。”
丁氏听得云里雾里,不知如何应答,只垂头应“是”。
沈妃接着道:“丁姐姐放心,我无心夺你的儿子。小世子依然每日会来看望丁姐姐、给姐姐尽孝。日后他继承王位,姐姐依然是吴国太后。我只教养他会子,让他时常跟着王爷身旁、学些进退礼数、将来他长大了才能更像王爷些。”
丁氏哭道:“我不愿他做什么世子!他不是有那么些哥哥么?让旁人做不行么?”
沈妃忙厉声说:“这话万万不可再说。王爷既择了他,他必有过人之处。咱们不过是愚妇,哪里有王爷眼界高远?”丁氏吓得不敢再说了,低低垂头。
又说了几句话,沈妃命丁氏回去抚慰世子。丁氏忍痛劝儿子跟太监与沈妃走。因丁氏这院子实在太小,沈妃同丁氏所言众太监们听得分明,回去少不得说与吴王听。吴王心下大慰:“孤早年娶错了女人,如今的眼光倒是好了。孤还没老嘛。”太监忙一阵恭维,心中明白:沈妃已赢了。
沈妃不止能对付王爷。小世子起初还同沈妃生闷气,只四五日功夫便喊她“母妃”。吴王遂择了黄道吉日,改立沈妃为正妃。
吴国风向大变。先世子软禁于不知何处,先吴王妃受命出家为尼。先世子一系岌岌可危,其母家包家子弟一众大官小官悉数撸了个干净。除去远在上海的包三爷,包家男丁悉数入狱。吴王乃命人细查包家。及派人追到上海港,包三爷已不知所踪。
陈瑞文一瞧包家已完了,登时设法传信与沈妃,求与之联手。沈妃知道外朝之上吴王极听陈瑞文的话,乃含笑回信曰:可。二人遂联手安插党羽、排除异己。好在他两个都不是蠢的,知道什么人可用、什么人不可用。故此只将先世子的人弄走,且新招募的亦不是草包。
先世子与包家虽在文臣里头牵扯众多,遇事却毫无还手之力。吴国武将以南美大将卫若蘅为首,留在国内的亦多与他交情深厚。卫若蘅早年向兄弟们再三叮嘱、后来传书信回国亦是那些话:武将只效忠王爷,旁人一概不理。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