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事请教你。”言罢抓起女儿去了隔壁屋子。苗苗一面使劲儿尖叫了一路一面咯咯直笑。
贾琮望了望贾兰坐在他对面:“什么要紧事?”
贾兰道:“琮三叔,侄儿想请教怎么追求女子。”
贾琮站起来走道侄儿跟前摸摸他的头:“这个是没法子教的。且你纵然学了我的法子也未必能成事。”贾兰急得红了眼。贾琮想了想,“这么说吧。眼下你想怎么做。”
贾兰道:“帮她对付那些老顽固。”
“那是燕国政府的工作,不与你相干。”贾琮道,“你若想娶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扫除她的后顾之忧——你母亲一定不会喜欢她。先把这件事完成,其余的再说。”
贾兰立时道:“这个容易。我母亲最通情达理不过。还有呢?”
贾琮摇摇头:“你母亲的通情达理不是对每一个人的,不信你回去试试。我提醒你,你若以‘非她不娶’‘娶不着她你便去做和尚’之类的话威胁你母亲逼着她答应,以姚佳箴女士之聪明是绝不嫁你的——她吃过婆母的暗亏。”
贾兰不悦:“我母亲不是徐家那老妇!”
贾琮耸肩:“她怎么知道?她又不认得你母亲。正经了解一个人要很多年。她是稀缺专业人才,不愁没饭吃,用得着冒如此风险给自己找个婆婆么?依我看,她不会再轻易嫁入有婆母的人家。别以为你知道的事儿全世界都知道了。”贾兰还欲再辩,贾琮摆摆手,“先回去同你母亲说,看她是个什么意思。”
贾兰看了她叔半日,贾琮一言不发。贾兰无奈,只得回去了。
听见外侄儿走了,陈瑞锦立时转过这屋子来。贾琮笑嘻嘻上前接过女儿:“我家小胖妞真可爱!和你老子小时候一样可爱。”苗苗不给面子,挣扎着要下地玩耍。贾琮也不强求,撒手让她满屋子乱跑。
陈瑞锦正色道:“姚佳箴少年时对兰儿有过心意,如今早已熄得半分也无。”
“我猜到了。”贾琮苦笑道,“兰儿这些年过得多顺利,她多憋屈。难以有共同语言。”
陈瑞锦点头:“你知道就好。莫胡乱给你侄子出主意。”
贾琮想了想道:“我是他叔叔,他来求主意少不得给他出。而且我出的主意总比他自己胡来的好。只是他未必做得到。”乃摇头道,“姚女士搬出徐府已经十几天了吧。他竟然没有想法子去刷存在感!人家跟他婶娘的妹子住在一起。虽说这个关系七拐八弯,总能搭上不是?若换做是我,必然想方设法赖到六妹妹家去,今儿送东西明儿请教生意,让全九香斋的人全都知道我醉翁之意不在酒。没有一张厚脸皮,怎么追得到心上人!”
陈瑞锦思忖片刻道:“你这话虽粗、理不粗。他二人当中阻碍太大,姚佳箴又是个口里不言、心里极有主意的。”
贾琮一叹,才刚想再议论两句,贾定邦那小脑袋“咚”的一声磕在多宝格上,“哇——”放声大哭。贾琮哪里还记得贾兰是谁?几步蹿过去抱去女儿一瞧,额头上已起了个包。心疼得了不得,又是替她吹吹、又是掂着哄。小丫头哭得更带劲儿了。
陈瑞锦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来了京城我得唱白脸。”
贾琮竟听见了,并未接话,道:“看来这屋子也得安上仿撞条。”
“这儿是厅堂!哪有厅堂贴那些东西的。”陈瑞锦不觉头疼,“这两年少让她在这屋子便是了。长大些便好。”贾定邦小朋友见她老子只管跟她娘说话、都不顾自己脑袋疼,幼小心灵受到伤害,猛的大哭。贾琮赶忙把注意力还给她。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都在议论徐府三奶奶要与丈夫和离之事,姚佳箴本尊半分不着急——秦可卿早已露了底牌给她。安置稳妥之后,她便与秦可卿商议说想去故宫瞧瞧。秦可卿笑道:“明儿就去吧。早想领你去的。”
姚佳箴道:“我也早想去的。只是从那府里出来犹如鸟儿出了笼子,还不认得山野,先得安几日的神。”乃笑道,“这一两年得了聂春姐姐许多指教,明儿我好生谢谢她。”
秦可卿微愣,忽然掩口而笑:“好。”
次日,秦可卿亲来接人。姚佳箴将儿子交予乳母,千叮咛万嘱咐。秦可卿乃道:“既是你已得了自由,就用不着拿东西回府做事了,在那边现场办公能省却许多功夫,查各色资料也方便。”
姚佳箴道:“只怕不成。我儿太小。”
“无碍,你可以抱他到办公室来。”秦可卿看着孩子笑道,“同事们都是做事实的,亲密熟络,不在意有个娃娃满地爬。”姚佳箴摇摇头。
一时她二人道了故宫,马车从承天门径直进去。车帘子早已挂起,姚佳箴慨然道:“不想这么容易便进了皇宫。”
颠簸着到了博物馆办公室院子外头,她两个下车入内。秦可卿笑道:“同志们,姚佳箴同志来了。”
不多时,里头哗啦啦涌出一大群人,有男有女。姚佳箴一愣,拉着秦可卿低声道:“怎么还有男人?你手下不都是女的?”
秦可卿纳罕道:“我手下怎么会都是女的?男同志比女同事多一倍呢。”扭头看看姚佳箴面色古怪,忍不住笑出声,道,“说起来,佳箴你能得今日之自由,得感谢三个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