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来不及了。就只在这日,预备后事吧。”吴瑞放声大哭。
次日,去京城的那亲兵回来了。罗泰娘闻了那薛涛笺上的味道便知道是在哪家铺子买的,又命人借官府的名义查了那铺子的账,在里头寻出六个老鸨子来。再核对笔迹——旧年燕国青楼都在官府重新登记了,有老鸨子的签名和手印。遂当日便查到了那字是锦香院老鸨子王海棠笔迹,且分毫没惊动她。五城兵马司派两个衙役随便掰个莫须有之罪将此女从锦香院抓走,关在他们衙门下头的小牢房,后遂置之不理。当晚便有夜行人去探她,然并未救她离狱。罗泰娘便让这亲兵先回沧州报信。
贾琮听罢慨然道:“当权真真方便。这事儿,换做我们早先来查,还不定多费事不说,一个不留神就得打草惊蛇。”
三日后,东海书院院长吴天佐过世,沧州士子莫不涕泗滂沱。
老爷子走后次日晚上,贾琮接到京城来电:有两名黑衣人夜入牢狱欲劫走一女囚,与守卫交手不相上下。后虽没劫走那女囚,却逃掉了一个,另一个被守卫开火枪击毙。
到了五更天,京城再次来电:京营节度使贾维斯亲领兵马、放灵犬追逃跑的黑衣人,追到一处小宅,现已将那宅包围。
小半个时辰后,京城三次来电:攻破那宅,击毙黑衣人十六名,活捉一人。
次日清晨,日头将将要出,京城又来电了:洗洗睡吧,后头得整理几日。
贾琮打了个哈欠,向柳小七道:“睡觉吧。又颠倒了。”
“睡个头啊。”柳小七道,“你答应了吴瑞今儿一早去吊唁的。”
贾琮挠头:“明儿再去。打发个人去告诉他我忙着呢,等我忙完了,他就自由了——监视他们家的花匠老巢被我们连锅端了。”柳小七还待相劝,贾琮往炕上一趟,闭眼道,“非睡不可。这颗心好容易安下来,我陪周公玩会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