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己偷偷祭拜时沾在牌位底座上的。”
马氏的贴身大丫鬟恨恨的道:“娘娘果然是冤枉的。”
另一个道:“他们怎么放得进去?这柜子的钥匙只在娘娘手里。”
范遥淡然道:“贫道能撬开你们府上大库房还不伤锁,换置物品后又重新锁回去,你信么?”几个丫鬟皆瞪大了眼。“好了,殿下可以去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三殿下遂带着柜子返回燕王府,声泪俱下控诉冯紫英栽赃陷害马氏,证据便是柜子里的那点子香灰痕迹。燕王只觉得他胡闹,臭骂一顿打发他走。他并不服气,又跑去冯紫英府上大闹。一来二去的,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三殿下迷恋一弥勒教的爱姬,已成半疯。过了几日,他竟独身闯到世子府上求见,向世子大喊:“我只要她!别的一概不要!”世子让他闹得没法子,特求见燕王,问可能放老三那哑姬回去。左不过是个女人罢了,掀不起什么浪头来。燕王冷嗖嗖瞧了他半日,吓得世子不敢多言、溜回去了。
是年四月,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这日傍晚,燕王照例在府中处置完公务,留下冯紫英、罗曼等心腹议事。忽有人进来急报:“王爷,城东门外来了一路人马,守门士卒防备不及,已被他们夺了城门,现朝城中杀来。数目不可知,少说五万。”
燕王大惊:“打了什么旗号?”
“不曾打旗号。”报信的道,“使的是火枪。”
冯紫英忙说:“火枪不比刀剑,可从极远处射击,防不胜防。王爷,不论来者为谁,都当暂避一时。”
燕王摆手:“他有火枪,孤王没有么?”立命传京营指挥使孙绍祖率兵迎敌。
没过多久,又有人来报:“孙绍祖大人今日上西郊练兵去了,这会子还没回来了。”
燕王这才急了。燕王府离东门最近,孙绍祖那个莽夫竟偏捡了这个日子往西郊练兵。敌兵若用的是火器,打斗起来比刀剑快得多,寻常守卫未必拦得住。冯紫英又劝:“请王爷移驾。”
燕王正犹豫着,报信的又来了:“来者自称是太上皇的人马。领兵之人自称太上皇留在华山的胡妃之子。御林军没有虎符不敢动。”
燕王与众位心腹大惊:“什么!”有个谋士喊道,“求王爷取虎符调御林军!”
冯紫英忙说:“依着秦国送来的消息,那位之母委实是太上皇侧妃胡氏,他尚未登基时便送了此女藏于华山。”
罗曼也劝:“王爷,事不迟疑。若当真是太上皇,他手下之人必熟京中道路也知王府所在。既是孙大人在西郊,咱们先退守西郊与孙大人会合,并命人守住城西门。孙大人骁勇善战,手下亦是精兵,不怕夺不回京城。再说,纵然当真是那位,什么也没有,单单占了京城何用?”
方才那谋士又喊:“调御林军便可。”
罗曼恼道:“倘若当真是那位回来了,御林军未必敢出头。”
燕王这才后悔:“御林军调了不少去北美。京中所剩不多。”乃不再迟疑,“走,去西郊找孙绍祖。”
王府中本有精兵,护卫着燕王并一干心腹急忙忙才刚出府门,便听见远处隐隐有枪炮声。燕王怒道:“养这些废物何用!”
冯紫英喃喃道:“好生奇怪。京中兵马不少,地方也不小。竟无端的任由他们杀到王府跟前么?纵然孙绍祖去西郊操练去了,别的将军呢?”
罗曼一面上马一面喊:“我的冯大人!眼下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快走吧。”
燕王府中留了五千火枪队,最精良不过。这会子旁的也顾不得了,先往城西赶过去。好在太上皇的人都在东边;京城百姓又多半闻讯藏了起来,街面上清静无人,跑起马来又快又稳。不多时已出了城门。
才刚沿着西门外大路跑了会子,迎面跑来两匹马,马上兵卒皆穿着燕军衣甲。亲卫营首领李将军喊道:“来者何人——”
对面的兵卒道:“我们是孙绍祖将军的人!你们是何人!”
“我等乃王爷亲卫营!”
来人便勒住了马。原来他二人正是孙绍祖麾下斥候。方才有守营兵士飞马过来报信,说城东门外来了不知来路的兵马。只是那报信的说得含含糊糊、一问三不知。孙绍祖不知究竟,遂命他二人回城查看。罗曼闻听松了口气:“知道孙将军在何处便好。”
冯紫英皱眉道:“还查什么?既有敌袭,就当直引兵救驾才是。”
罗曼道:“孙将军乃上将,不敢贸然行事。”
冯紫英还欲辩驳,燕王摆手:“今日此事突兀古怪,孙将军谨慎些倒不错。”乃问那两个斥候,“他今日带出来多少人马?”
斥候道:“今日将军在西郊翠微山举行野外实战演练,共出动兵马八万。”
冯紫英斥道:“京城统共才多少人马?哪有一次练兵就动这么多人的。”
罗曼在旁无奈道:“冯大人……孙将军既是武将,自有他的主意。再说,现在他手里人多不是更好?”
冯紫英道:“若非他肆意妄为,敌军哪里能如此容易进城。”
燕王思忖道:“怕是还有别的缘故。罢了,先不提这个,与孙绍祖会合要紧。”
斥候忙说:“王爷和各位大人随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