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总是男人的事吧。”
贾琮微笑道:“大婶听过唱戏么?可知道花木兰穆桂英?”
妇人愈发急了:“哎呀千古也不过这两个罢了!”
贾琮撇撇嘴,瞧一眼方易飞又瞧一眼司徒岑:“看来不打发你我们是没法子安生做生意了。这位大婶,我已猜出来了。依着方当家的这年岁,想是她父亲亡故之时弟弟尚且年幼,她遂代管山寨;如今弟弟长成,想让她把山寨还回去,可对?”
妇人连连点头:“对对!我们老爷的家业本该小爷继承,姑娘不过暂管几年。”
贾琮耸肩道:“她若不愿还,你们小爷想怎样?”不待妇人说话,他扭了下嘴角,“从大婶你蹿出来说话我就知道,你们小爷不能怎样。他若有本事,当自己拿起刀枪来跟姐姐抢夺山寨才是。打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出来说话,还指望一个来匪窝做生意的外人帮忙,你见过这么幼稚的人么?这里是绿林,不是朝廷。绿林规矩简单的很,强者为尊。他若无能,漫说他姐姐,就是这堂上随便哪位头领也一般儿能火拼了他。当土匪就要守土匪的规矩,难道还指望官府替你们做主不成?”贾琮龇牙一笑,“哪能天下的好事都让你占了去?”
妇人又懵了。倒是旁边一个头领问道:“先生,她怎么就占了好事了?”
贾琮道:“土匪不交税啊!官府是什么?官府就是百姓各自出份子钱——也就是税钱,用来雇佣老爷们审案断是非、捉拿贼盗,并雇佣将军们帮他们平灭外敌倭寇和打家劫舍的土匪。单有老爷将军人手也不够用啊!老爷将军又雇了捕快、兵士帮忙。老爷将军们太多,必生乱子,遂有了朝廷来管理这些老爷将军。当然,这些都是场面话,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司徒岑皱眉:“这都是哪里听来的混帐话。”
贾琮道:“社会起源,最初原始社会就这样。你不是看过这些书了么?”
“书里何尝是这意思?”
“怎么不是这意思?我说得通俗易懂些罢了。我若咬文嚼字的他们未必听得懂。”
方才那头领点头道:“先生这么一说,我倒是听懂了。可如今只收税不替百姓做主的贪官太多。”
贾琮含笑瞧着司徒岑:“可不是么。前任福平县令那样的,不就跳槽去南洋了么。”
司徒岑扯了他一下,低声道:“你也知道了?”
贾琮眉头一挑:“这么说你也知道了?”
司徒岑摇头一叹:“竟是毫无办法。”
贾琮哼道:“这种事根本就不该发生!”乃掸手,“罢了,立场不同,你不会明白的。”望向方易飞道,“可以谈价钱了吧。”
方易飞微笑,直开了五十万两白银。贾琮斜睨了司徒岑一眼,抬了抬下巴。意思是,你自己还价。司徒岑忙说:“这价钱也太高了,我哪里出得起这么些!”
方易飞道:“瞧贾先生的面子我才没有翻三倍。既是活的不值钱,我卖死的给田大人好了。”司徒岑哑然!不想方易飞又说,“我们当土匪的,最不耐烦跟人讨价还价。卫先生既出不起五十万,干脆一百万好了,横竖你也出不起。”
司徒岑忙说:“五十万很妥当,就五十万吧。”众土匪齐声大笑。
贾琮拍手:“爽利!生意都这么做多轻松啊。”
司徒岑拽了他一把:“你自然轻松!不是你的钱。”
贾琮喊道:“你有点良心么?我翻山越岭的赶了多少路过来赎你,连个中介费都没收,你还抱怨。我真真是有冤没处诉去。还得赶回去同你老子要钱呢。”
司徒岑道:“你身上没带着钱?”
贾琮鄙视道:“一点常识都没有!我身上纵然带钱、能带多少?”
“你们那个姓柳的……伙计不是随身带着一大卷银票子么?”
贾琮翻了个白眼:“你上外洋究竟是干什么去了?他一个伙计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通身上下也就一张二百两的票子,掺合了些乱七八糟的纸片。纸片是拿一大张白纸现裁的,也就二百五会信。”
司徒岑怔了怔,不觉好笑:“他口气那么大……”乃摇头道,“俗话说,包子有肉不在摺上,我哪里知道人家是不是大财主。”
贾琮摊手:“横竖你老实等着、多吃几天土匪的饭,我快马加鞭的赶回去寻你老子弄钱,如何?”
“太费功夫。不如你拿我的名头去找田大人,问他暂借五十万的银子使使。”司徒岑冷笑道,“田大人必有。”
“啊?他不是要杀你?肯借么?”
司徒岑微笑起来,慢慢的一字一顿道:“你这么告诉他。田大人,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俗话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何苦来又是动拳脚又是动刀剑的?还有什么不能用银钱解决呢?”贾琮怔了数秒钟,忽然抚掌大笑。司徒岑晃晃脑袋,“告诉他,四六开——不,三七开。我七他三。我敢打包票,这生意他必然肯做。”
贾琮笑得弯了腰:“二八开他也肯做的。换了我我也肯!搭上你这条线,日后的银子还不跟流水似的滚滚而来?”乃拱手道,“既如此,大王,我筹银子去了,我们老卫就烦劳大王多照料两日。”
方易飞含笑拱手:“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