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纵然是匪也必为官匪。”
女官急道:“如何是好?”
柳小七口里道:“没有法子。”一面悄悄伸手入怀。
“殷七爷别乱动。”匪首喝道,“我还不想与贵局结梁子。”
柳小七抬目扫了一眼,见数支乌黑的枪管指着自己,只得放下手,道:“朋友何必呢?你们帮了我们大忙,交个朋友不好么?殷某不会忘了朋友相救之恩。”
那匪首悠悠的说:“殷七爷不用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不过是贵局区区一个情报站站长而已,日日同京中贵人往来,七爷倒是忘了自己的斤两?”柳小七顿时黑了脸。那女官看看他又看看匪首,缩回柳小七身后。
匪首打了个唿哨,墙头放下一架软梯。“有请王大小姐。”贾桂望了望那软梯不敢动弹。匪首道,“我数三下,你不上来我们就走,大小姐还请入轿。吉时一到入府拜堂,今晚就成秦国世子妃。”
贾桂吓得赶忙朝软梯处跑。柳小七喝到:“福儿!”女官喊:“王姑娘!世子妃之位千载难逢!”
贾桂已跑到软梯旁,抓住就往上爬,口里喊道:“我才不要嫁给那个世子!这位土匪大叔且不论他打的什么主意,日后总会来找叔公谈判。他要什么让叔公答应他就是,千金散尽还复来!”柳小七噎住了。贾桂在军营训练过,爬得极快,眨眼已到墙头,双手一撑翻了过去,返身冲着柳小七等人挥了挥手,“白白~~”匪首向下头抱拳,翻身跳入墙内。两边墙头的土匪几乎在一瞬间消失不见。街道上顿时寂然,良久不闻半点声音。因死者皆中枪而亡,连血腥味儿都不大。
杨二伯最先明白过来,纵身跃上墙头喊道:“追!”柳小七本来愣着,闻言也跟着跃起。才上墙头又跳回来捡起了他的佩剑,再重新跳回去。迎亲的仪仗队里头一个吹唢呐的、一个手持宫扇的宫女并一个跟在花轿旁的兵士皆跟着跃上墙头。董愚柳明漪也下爬过墙头翻到那边去了。秦军兵士这会子已呆了,又没了头领,皆傻站着不动。过了会子院墙里头传来数声枪响,不知如何了。良久,有个方才没动过枪的副将缓缓出来走到女官首领跟前。二人对望,皆面目惊惧、说不出话来。
原本光天化日的抢亲,竟朗朗乾坤的反倒让人家抢走了新娘子。秦王闻大惊大怒大惧,拍案吼道:“查!查!”
恰在此时,有人惶然跑进殿来禀道:“王爷!长安北门急报,有群人马方才从北门跑了出去,都是从头到脚的青棕色。守门的压根儿来不及关城门,有两个兵士想拦阻皆让为首的那人扬长鞭甩到一旁!”
秦王问道:“多少人?可有女子?”
报信的道:“有个穿黄的女人骑在马上,他们走得太快看不清人数,约莫二三百。”
迎亲的副将忙说:“王姑娘今儿穿的就是黄衣裳。”
秦王狠狠砸碎了案头的茶壶:“废物!都是废物!”众人立时跪了一地。秦王扒拉一下,将案上之物悉数推到地上,噼里啪啦响了好一阵子。又走下来左脚踢飞那来报信的、右脚踢飞那去迎亲的副将,吭哧吭哧喘着粗气。站了会子,疯了一般砸起来,将殿中能砸的都砸了。
良久,他身旁一位姓花的公公跪着爬到秦王左近,颤声劝道:“王爷息怒。那些匪人必有城中内应,不然,二三百匹马决计进不来长安城。”
秦王猛然转身,双目如电盯着他:“你说什么?!”
花公公垂头道:“老奴想着,那么多人保不齐是扮作百姓溜进来的,那么多马哪儿能轻易进城?怕是城中有内应。”
秦王大喊:“查!让丁滁去查!查不出来提头来见孤!”有人连滚带爬出去传丁滁了。
不多时丁滁进殿,躬身行礼:“王爷,臣方已问了些去迎亲之人经过。”
“怎么回事!”
丁滁道:“臣以为那个殷七言之有理。那帮人纵然是匪也必是官匪。”
秦王咬牙:“依你看是谁的人。”
丁滁道:“依臣看,八成是吴王的人。”
“嗯?怎见得?”
丁滁道:“听我军兵士说,袍泽的火枪尚未瞄准他们便被他们打死了。我军火枪队乃是精锐,敌方却能每枪都抢在我军前头。我军再不济,又何至于不曾伤着他们一个!”
秦王眯起眼睛来:“你的意思是,孤王之兵不如吴国的?”
“非也。”丁滁道,“吴国富庶,其兵亦富。我军之人不比匪兵差,奈何火枪不如人。”秦王默然。火枪也分三六九等,贵的能贵死你,寻常兵士配不起。丁滁接着说,“咱们只知道王姑娘是神盾局的人,那匪首却直喊她‘太湖王大小姐’。吴国境内最知名的水匪便是太湖王五。”
秦王思忖半日,道:“吴王派官匪来劫走王姑娘作甚。”
丁滁苦笑道:“谁能想到她是太湖女匪?王五本是吴王眼中一颗钉子。倘若王五家的女儿做了秦国世子妃,太湖说不定便能成秦国在吴国的一个据点。吴国之危不言而喻。”
“嘶……”秦王负手站立良久,道,“王五与神盾局又是什么干息?”
丁滁道:“王姑娘同殷七提起过她叔公,想必王家叔公是神盾局一个要紧人物。殷七么……听那匪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