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打发她们走了。”
冯紫英立时道:“既这么着,她二人究竟是不是磨镜还两说。说不得都是太皇太后派出来的。”
贾琮道:“未必。太皇太后哪里能想得到我们肯帮林鸾弄人出宫?林鸾此人当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不见得听太皇太后的。”他又想了想,“林鸾出宫后,尤其是我们帮着她弄出了刘云溪后,太皇太后就鞭长莫及了,她起了私心太皇太后又能奈她何?”又想了会子,“她收买环哥哥院中的婆子、埋下巫蛊娃娃,本来也是想争宠的。既不成、要打发出去,怎么不早点把那娃娃挖出来?”
冯紫英道:“埋都埋了,还挖作甚?”
贾琮捏了捏手指头道:“她都搬出去了,显见与环哥哥再不相干,还打发了个小丫鬟来见金婆子作甚。而且那个小丫鬟若是她自己毒死的。会不会小丫鬟是无辜的?先偷窥薛大姐姐去见那个小寡妇、再来我们府里见金婆子、再去买香料。”贾琮拍案道,“不对!她可能真的是磨镜。”
冯紫英见他来了精神,微笑架起腿来:“一惊一乍。怎么瞧出来的?”
贾琮道:“有人撬走了太皇太后身边几个太监护卫。方才柳四爷也说太皇太后老早便疑心有叛徒,还冤枉了他们家,可见还有别的事儿发生。我暂且假设下。此事的头儿是不是有人给五城兵马司投匿名状,说隐凤居销赃?”
冯紫英点头:“我已查明,世子的人想要隐凤居是在赵承得那薛涛笺之后。”
贾琮道:“与我猜的一样,世子是被人当了枪使。那事儿闹得古怪,最终结果就是暴露了大内柳家。太皇太后遇刺那场戏,柳家没管,大约是因为受了冤屈,看太皇太后自身没事便懒得管。会不会是撬走太监护卫的人施了反间计,挑拨柳家与太皇太后的关系好顺利把那些太监撬走。”
“还有么?”
“我们家和蒋家都有不惹眼的婆子被人收买、灭口。太皇太后且不说她有没有本事把手伸出宫外来,她也犯不着收买个婆子,没多大用处。这两个婆子只怕是旁人收买的,且八成就是拐走太监护卫之人收买的。不然,怎么收买了环哥哥院中的婆子?显见是知道太皇太后要给环哥哥塞女人。林鸾么,大概根本不知道金婆子不是太皇太后的人,还托她帮着埋巫蛊娃娃。偏环哥哥根本不想收她。后来她得了那个刘云溪,心思就变了。你看,她都不肯回家了。她们家也不差啊,能把她许个好人家,干嘛不回去呢?”
冯紫英道:“你这东一榔头西棒的,我竟听明白了!”
贾琮道:“我说的虽乱,好歹清楚。你瞧,林鸾当真是个磨镜。得了情人之后,心思就变了。不想跟太皇太后混了。她在梨香院住了些日子,离宫前太皇太后想必也告诉过她我的性子,此女应当知道我不喜欢名声。”他跌足道,“她在自己的铺子里对人说治天花的方子是我给的,许是盼着我因此不高兴去找她训斥一番。可惜我没把她当一回事。”
冯紫英也不禁拍案:“林鸾让旁人盯上了,欲向你求救。”
贾琮点头道:“金婆子和蒋家那婆子之主,想利用她、或是要挟她。用巫蛊娃娃。那个小丫鬟大约就是幕后之人派去盯着林鸾的。林鸾见甩不脱,便给小丫鬟下了宫中秘药三香引,又让她先去跟踪薛大姐姐见小寡妇、又来我们家找金婆子,最后毒死她、自己报官。官府查起来,金婆子和蒋家的那个婆子都免不得暴露。”
冯紫英出了一口气:“她想借官府之手对付幕后之人。”
贾琮道:“柳四爷说,杀林鸾的杀手功夫了得,他们家随便哪个人都行。其实就是告诉冯大哥,杀手是大内护卫那个级别的。顺便,高翰林的儿子也保不齐在他们手里。”
“他们要一个寻常少爷做什么?”
贾琮微笑道:“寻常?理国府的外孙子无端想求一个小寡妇,那个小寡妇手里可能有走私西洋火枪的门路。”
冯紫英想了想:“隐凤居的两个大掌柜都与那小寡妇的丈夫交情甚密。”
贾琮道:“这是我的另一个猜测。西洋火枪走私啊!这玩意是容易的吗?多少人盯着西洋火枪?与他们做生意的是官府还罢了,若是贼寇……”
冯紫英只一想便头疼:“那还了得?非天下大乱不可。”
贾琮点头道:“我们家与红骨记是谈过生意的。红骨记虽是商家,能卖给谁不能卖给谁清清楚楚。寻常人买不到他们的火器。大内柳家身为大内护卫,武艺虽高,却敌不过火器。故此隐凤居的两任掌柜的都与那小寡妇的丈夫交情好,为的是弄到走私的火器。一个什么话都跟粉头说的男人,做得了走私火器这么要命的差事吗?”
冯紫英猛然明白了:“那个死了面馆王老板并非管事的,他媳妇才是。”
“冯大哥想到点子上了。”贾琮掰手指道,“头一个死的是隐凤居前掌柜,此人我猜是与幕后之人有勾结,恐怕柳家审他问出端倪来,灭了口。第二个死的是王老板,此人我猜是小寡妇那边的走私贩子灭的口,因为他话太多了。第三个死的是小丫鬟,林鸾毒死的。第四个第五个是幕后之人收买的贾家与蒋家的婆子,被她们上头灭了口。第六个是林鸾,她做的事让幕后之人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