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江氏道:“委实不是。另有别用。”
陈瑞锦“哦”了一声:“横竖来吃面的并不多。顺带做一做旁的生意也无妨的。戴公公是后段,江姐姐是前段,岂不更便宜顺畅?想来宫中那位也会赞成。”
王江氏如今一人在外没了约束,闻言难免心动。思忖良久道:“此事我须得回禀太皇太后再做打算。”
“这个自然。”陈瑞锦笑吟吟端起桌上的茶壶往跟前的大面碗中筛了约莫一盏的白开水,“江姐姐,盼着咱们来日能合作愉快。”
王江氏踌躇良久,终不曾举碗与她相碰,只报了抱拳。陈瑞锦嫣然一笑,自顾自举碗一饮而尽,拉着薛宝钗告辞了。
出了门,薛宝钗轻声问道:“陈妹妹,依你看此事可能成么?”
陈瑞锦道:“早晚能成。”眨了眨眼,“左不过再稍稍等等罢了。”太皇太后既不甘心在后宫熬日子,略加引诱即可;王江氏么,纵然酒色财气不能动她,权、情、自由这三样早晚有一样能动她。
另一头,失踪的高公子有了线索。有两个闲汉跑来理国府说,此子失踪当日曾在城西一处暗窑子见过他。柳小七闻讯立时赶了过去,却见当日在荣国府将他拿下的那个阿黑坐在里头吃酒,顿时起了疑心。
阿黑也吃了一惊,招手道:“小七,怎么是你?来一起坐吧。”乃向粉头道,“这位是柳七爷。”粉头赶忙上前相迎,拉扯着柳小七坐下。阿黑又问,“你也爱赶新鲜么?”
柳小七问道:“什么新鲜?”
阿黑道:“她们家才刚开张不足一个月。你不是赶这个来的?”乃笑向粉头道,“这孩子年轻,你们可莫要逗他。”
两个粉头闻言登时贴上柳小七的身子与他顽笑。柳小七年少,这些事虽打小也见过,却没经历过,顿时浑身僵硬。阿黑又喊老鸨子添酒来。柳小七闭了闭眼,略使了点子力气轻轻挣脱两个粉头,从她二人中间一跃而起!阿黑哑然失笑。柳小七翻身落在阿黑身后道:“我是来查事儿的。”
“嗯?”阿黑扭头,“查什么?”
“高公子。”
阿黑摸了摸鼻子:“他来过?”柳小七点点头。阿黑转过身打量了柳小七会子道,“你还不会查事儿吧。这样子是查不出来的。坐下,吃杯酒。放心,她们家的酒还不错。”柳小七不言语。
阿黑遂问道:“你们这里可有位姓高的公子来过么?他老子便是高翰林,他外祖父是理国公柳彪。”粉头们面面相觑都说不记得有这么个人。阿黑遂喊她们老鸨子来。
那老鸨子想了半日,道:“那天晚上有个外地来的大财主之子在我们院子设宴请了十来位公子哥儿,个个都是那么大岁数的,衣裳、模样也相仿。”
阿黑问道:“那个财主少爷是谁?”
老鸨道:“说是姓王,从南边到京中来念书的。”
阿黑朝柳小七一抬眉毛道:“喏,你的差事,你自己问。”
柳小七遂细问了这暗窑子里的老鸨、粉头、丫鬟、守夜的下人等各色人物,皆说不清楚究竟这个高公子可来了没来,也弄不明白那个王少爷究竟是谁。阿黑诸事不管,在旁瞧热闹。柳小七费了半日精神,实在没得点子可用的消息。阿黑这才咳嗽一声,问道:“不是十几位公子哥儿么?就没一个是你们认得的?”
有个粉头立时说:“有!熊大爷时常来。”
阿黑道:“熊大爷是谁?”
粉头道:“熊大爷还不足二十岁,住在城南那一带。因家里头管得紧,不敢逛花楼恐怕让大人瞧见,时常溜到咱们这儿来。”
阿黑嗤道:“这种事有什么好管的。管得住么?”又问道,“知道他家住哪儿么?”粉头俱不知道,只说隔几日便来。阿黑点点头,向柳小七道,“看来你只能来此处守株待兔了。”
柳小七也不知该不该信他是偶然到此的。偏他说的做的皆光明正大、挑不出不是来。且委实在帮衬自己。满腹狐疑只得强闷在腹中。阿黑遂命粉头唱些曲儿来。待粉头唱了两个,他又说听着不得劲儿,自己夺过琵琶唱了起来。说不得他唱的还不赖,曲子也新鲜,词儿也有趣,粉头们都听住了。
一时阿黑吃饱喝足了,又有几分醉意,便去后头睡觉去。他身子有些重,粉头扶他不住,柳小七便道:“我帮着扶他。”乃搭过阿黑的胳膊,架着往后头去了。
这会子本不是青楼客人多的时辰,此处又是暗窑子又是新近开张,除了他二人也没别的客了。柳小七见阿黑往炕上一倒,翻身便睡着了,遂也不出去了。趁着他打起呼噜,悄悄摸了摸他身上可有什么东西没有。阿黑半分不察,怀中早让人掏空了。
柳小七点了点:有荷包三个。最大的那个装着两锭金子两锭银子,十几张银票共计五百七十两;半大的装着炒熟的松子儿;最小的装了一枚印,印上刻了两个字,“鹰眼”。暗器囊四个,极为齐全,各色暗器都有。袖箭筒一个,又轻又精巧。并有一个寻常的小麻布袋子,里头搁了十几个小纸包。柳小七随手取了几个闻了闻,从蒙汗药到春药到泻药样样俱全。一支极小巧的西洋火枪,枪身乌油油的惹人喜爱。还有两本书,一本是中华书局最新出的春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