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她立刻就招了。”
丁忘机跌坐于地,半晌才说:“那也轮不到你来杀人!将王爷与法度置于何处。”
“多新鲜啊!”贾琮歪了歪嘴角,“令堂大人的另一个姘头山大王派了一群人来杀我,难道我还不能还手么?”
丁忘机忙向裘良道:“此事必有误会!”
裘良道:“有没有误会,见了王爷再说。”
“那个啥,我就不去见王爷了!”贾琮挤了挤眼,“恐怕王爷没面子。”
裘良一时没绕过弯来:“王爷怎会没面子?”
贾琮贼笑两声:“这个丁氏还有别的姘头,他肯定没想到。”
裘良哑然。半晌才说:“委实没面子……”乃笑骂道,“你这个滑头!”贾琮吹了声口哨。
裘良遂领人押了两个姑子、带着丁忘机离庵而去,贾琮赶在后头喊住他:“烦劳请世子来一趟……额,我想想……成都哪个酒馆最贵?”
裘良道:“你要讹他的酒么?”
“我借讹他的酒把他喊出府来。”贾琮笑嘻嘻道,“丁氏此事不小,他不在场吧仿佛也不对,在场又尴尬。终究那是他老子的姘头。”
裘良点点头,心里认定贾琮已经在蜀王几个儿子里头择定了世子,道:“最贵的酒馆便是太白楼了。”
“好。我去太白楼先喝着,他若来迟了便没酒喝、只管赶来付钱便是。”裘良哈哈大笑,拍马而去。
待裘良走远了,真明向贾琮道:“这是已择定了蜀王?”
“不是啊!”贾琮道,“多认识几个王爷世子又没坏处,我还指望他们去打西洋人呢。”真明瞧了他半日。
吕三姑遂领着众人寻了家客栈安置;贾敘陪着贾琮往太白楼要好了大雅间,只拿眼睛扫了几眼便在墙角、桌下、屋顶等各处找出五六个可窃听、偷看之处。
不多时,世子笑呵呵来了,拱手道:“多谢贾先生。”
贾琮奇道:“不是世子会账么?”
世子道:“自然。”
“那当是晚生谢世子才是。”贾琮也笑作了个揖。世子哈哈大笑。
一时店小二上了酒菜,贾琮乃正色道:“实在今日请世子来,并非只为了王爷那点面子。”
世子笑道:“我知道。若只为了那个,裘大人打发个人快马到府里让我避去衙门便是。”
贾琮道:“世子可知道拼图么?”
“不知。”
“拼图是一种玩具,最近几年西洋人才刚刚发明的,少有传来我朝。”贾琮道,“就是将一副画儿贴在硬纸板上,再将硬纸板剪成小块堆成一堆。孩子们设法将这些小纸块拼回成一副画儿,故此叫做拼图。但凡有一处拼错,最终就成不了一整幅了。”
世子思忖道:“贾先生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拼错了?”
贾琮苦笑道:“不是觉得,是已经知道了。丁氏和丁忘机,我全然想错了。”
世子道:“委实没想到他母子俩还有那野心。”
“只怕不止。”贾琮叹道,“我因听说过丁氏的琴技,一直以为她最擅长的乃是琴,加之她又不过是个年迈的老姑子、跟着王爷连名分都没有,遂轻视了她。这会子方明白过来——此女可是弄死了郭枢的。郭枢何许人也?细作的魁首、军师的翘楚,让她弄死了。”
世子道:“郭枢对她终是有情的,故此没防着她。”
“胡扯。”贾琮嗤道,“她是丁家的人、义忠亲王那边的,郭枢是太上皇派去的细作。郭枢是傻子才会不防着她。郭枢不过是忽略了一件事罢了。”
“何事?”
“丁氏的本事是——”贾琮拉慢了调子,“了解男人。”世子眼神一动。“因为丁氏了解她的男人郭枢,她能想到些男人没想到或是以为不重要的小事,日常小事。什么小习惯啊、小爱好啊。这些小事保不齐能要一个人的命。”
世子不禁点头:“不错。当年我父王能报仇,便是因了郭枢几个吃茶、画画的小性子。”
贾琮抬目瞧着世子:“所以,丁氏了解王爷多少。”
世子惊得立起眉头:“什么?!”
“我没说丁氏想杀王爷,王爷乃是她的靠山。”贾琮道,“只是丁氏必然了解王爷。了解之后,就可以利用。各种男人想不到的利用。”
世子思忖道:“父王何曾有什么让她好利用的?”
贾琮耸肩:“我是男人,世子、王爷都是男人,怕是都想不出来。世子回头找几个女人问问。”
世子点了点头:“我与父王也低估了她。”他低声暗笑道,“能一面当着王爷的姘头一面当着山大王的姘头,这本事寻常女子哪里有的?”
贾琮亦贼兮兮笑起来:“算不算给王爷戴了绿帽子?”
世子也贼笑道:“不算吧,她不过是个相好儿,又不曾进我们府的门。”他两个又笑了半日。
“还有一事,不弄明白我不踏实。”贾琮又道,“犹如拼图上少了一块似的。就是那个真远道人,究竟绑架我的女人做什么。”
世子道:“我也想了许久。真远既是个大盗,贾先生颇有家财,会不会是为了这个?”
贾琮抿了抿嘴角:“世子,这话你自己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