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只是也不说要跟他们混着,也不说去西洋玩刺客游戏。九寨沟本为天下少有的风景,多逛几日也无碍。倒是廖守平那天让真明触动了,每每跟着他。廖守平不过才刚开始学扎马步,与真明的功夫乃云泥之别,时常半道让真明甩了。他也不生气,次日依然跟着。
这一日黄昏,贾琮等人才吃了晚饭要歇着,真明向陈瑞锦道:“可听见什么了没有?”
陈瑞锦侧耳听了听,道:“不曾。”
真明道:“有军队过来。”
贾琮惊得站了起来:“啊?不会吧。”
真明飞身越过院墙便没了影子。许久,他回来道:“五千人有余,没有骑兵,山匪模样,领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
贾琮立时道:“必须只能是冲着我们来的。”乃嗐声道,“如此好景,可莫要让他们污了。”因问道,“远么?”
“尚远。”
贾琮道:“横竖这会子天色还早,咱们假扮做吃了饭就走,引他们离开此处。”
真明瞧着他道:“送肉上砧板?”
贾琮嘻嘻笑道:“打架未必能打赢,逃跑还行吧。我和廖守平袁世凯算拖累,你们四个皆是强手。”
真明看了贾敘吕三姑一眼,道:“这帮山匪人多且精,咱们双拳难敌四手,难以对付。”
“那就更得将他们引开了。”贾琮看着他道,“这里的山民好生招待我们吃住,总不能让他们牵连丢了性命。”
真明脸色一暗,半晌才说:“也好。”乃叹道,“实在你也不必费这心思。”撤身出去再查看敌情去了。
贾琮愣了:“这老头什么意思?”
陈瑞锦道:“他想多了。”
众人立时收拾了东西,寻到主人家比比划划的告诉人家有急事要走。比划了半日,真明回来了,在旁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上前一口流利的藏语吐出来,惊得贾琮目瞪口呆!
贾琮遇上危险从来都是逃跑的,这是头一回偏向虎山行。本意虽为不愿让胜景沾染血腥,终究心虚。真明遂换去了藏民的袍子穿上一身道袍,贾琮知道他是恐怕给藏民惹麻烦,笑嘻嘻比了个大拇指,反倒捱老道士瞪了一眼。真明领着他们走出寨子,道:“方才有个山匪的探子往这边来了,显见知道咱们在哪儿住着。贾琮你招摇些,必能引得他过来。”
招摇的本事贾琮最有了!立时扯着嗓子吼了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真明忍不住皱紧眉头。陈瑞锦在旁低笑。
贾琮唱了半日的后世广场舞伴奏带,真明道:“探子来了。”
贾琮唱完了口边的这首,回过身去看了看后头已渐渐有些远的寨子,大喊:“再见啦~~九寨沟~~过几年我再来~~”声音久久回荡。
又走了半日,天色渐渐暗,真明道:“已有贼人过来了。”
贾琮道:“他们大概会等天黑下手吧。”
“不会。”真明道,“人家人多,犯不着趁我们不备。”
“那就是也不会施什么阵法啦?十面埋伏阵之类的。”
“犯不着。”
话音未落,对面山头涌出一股人群来,乌压压的望不到边。贾琮等人都预备好了打架,不想对面山匪往两边一分,露出中间四个汉子,每人手里一张弓弩,早已齐刷刷的瞄准了!贾琮浑身一颤:合着人家没打算抓活的!不待他多想,耳听数声枪响,贾敘陈瑞锦已握着手枪射倒了几名弓弩手,忍不住喊了一声“好帅!”
山匪们便愣了愣神,显见失算。他们当是知道这几个人手里有西洋火枪的,想出其不意抢先以弓弩射死他们,只不知敌人早有防备。遂听后头有人大吼:“杀——”人群涌了上来。
真明并不出手,闪到树上看贾琮等人打。近身搏斗陈瑞锦贾敘吕三姑都是高手,山匪眨眼便死了一片。只是山匪人多,纵然站着让他们砍也得累死。真明在树上坐了半日,细看这些年轻人功夫如何。也不知打了多久,天上早已挂了一弯月亮出来,真明忽如大鸟一般飞了起来。贾琮等人正拼命呢,耳听有人“啊啊啊”大叫,抬目一瞧,真明已抓了个人在树上,也不知他对人家做了什么,那人疼得直喊。山匪顿时住手。
真明喊道:“那个刘小哥!”
贾敘打了个冷颤:他这年岁还小哥?!吕三姑直笑了起来。贾敘只得拱手:“道长?”
“你是锦衣卫吧。”
“是。”
真明一撒手,那人“咚”的从树上砸了下去。“审审他,他是领头的。”
贾敘微笑:“道长放心,这个本事我有。”
山匪们喊道:“救首领——”才刚要冲过来,忽然眼前仿佛看见了什么似的,又仿佛没看见什么。只是莫名的倒下十几具尸体——齐刷刷倒下的。没人知道谁出的手、怎么出的手。贾琮等人不由自主仰头去看真明。真明冷笑道:“区区五千三百个也配来贫道跟前晃?”
有个山匪便喊:“不是只有一个年轻的女的有两下子么?”
贾琮与陈瑞锦互视而笑。只是,贾琮也立时想到这些山匪是谁弄来的,看着被真明丢下来的那首领道:“丁家竟然还有兵马?我是低估了丁氏、还是低估了丁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