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弟。若舍不得杀你,也唯有关起来了。不然,江山社稷还不定让你折腾出什么乱子。”
和尚不禁眼神动了动,念了一声佛。
贾琮心想,可见他也不是没怀疑过。乃撇嘴道:“再是天才,幽闭数十年不出门,不落后于世界才怪呢!您老的思想已经固化了。纵然墙上贴了西洋地图,脑子里的惯性还是觉得天下只得一国这么大,从没想过别国。您老就没想过,我家萌儿若想当皇帝,为什么要当我朝的皇帝?那得多费劲?世界这么大,南美北美澳洲非洲,就在亚洲也还有许多别国。”
“你们若去了别国,台湾府呢?”
“您老不觉得,台湾府眼下这样子与天家更好些么?义忠亲王身为先帝嫡长子,只留得一个孙女在。若非诸王分封,太上皇的儿孙怕是一个留不得;就算依着现在这样,三十年后有没有活的还很难说。有了台湾府在,好歹他能留着一条根。”
和尚略一思忖,恍然:“小七。”
贾琮点头:“他不会再入朝廷,也不会要回身份。但他能活得好好的,来日成亲生子。司徒这个姓氏到他孙子那辈才会恢复。太上皇终究是个名正言顺登基的皇帝,总得有个后不是?再说,还有朝代更迭。”
这厮说得太顺溜了。和尚定定的看了他半日,长出了一口气,双手合十诵了一声“阿弥陀佛。”乃问道:“依你说,天下就这么分着?”
贾琮耸肩道:“我不管他们分分合合,横竖西洋未灭不得内战。至于百年后哪家一统天下并不是我的职责所在,到时候另外有人来辅佐天子。眼下我高兴就帮谁一手,不高兴就看热闹。我的差事只有西洋人,说清楚些就是八国联军。师叔祖,”贾琮指着天上的月亮道,“佐世的多半是文曲星武曲天机星这些本分的家伙,见过哪吒孙行者辅佐天子的么?我们都是对付外族的好么?”
和尚立时瞪圆了眼。偏他一心留意贾琮,没看见握着火枪的陈瑞锦在微笑。
“霍去病是孙猴子,戚继光是我二哥李木吒。岳飞那家伙灵窍未开,不然不会死的。谁当皇帝关他屁事!最后搞得差事没完成。”贾琮假笑了一下,“那是姬家的雷震子。”
和尚当真让他惊住了,一时愣在当场不知说什么好。
贾琮两手一摊:“您老还挑徒弟么?”
和尚问道:“教出来辅佐谁?”
“谁打外族就辅佐谁。”
和尚思忖半日:“小七呢?”
“他不行。”贾琮道,“太冒险了,我舍不得。”
和尚点了点头:“你若连他都舍不得,想来也舍不得拿儿孙冒身败名裂之险。”贾琮翻了个白眼。
和尚又盯了他半日,纵身跃起,翻手一掌劈下了老樟树一个粗枝,乃回头冷冷的看着贾琮。却见贾琮心疼得跳脚:“这樟树七十多年了!我还想列为保护树木呢!您老怎么不去劈屋顶?”
和尚忍不住说:“劈屋顶,屋子岂不要坏了?”
“修补一下就好了啊!”贾琮道,“屋子终究是死物,早晚要翻新;树木是活的好么?”
和尚又不知说什么好了。良久,长叹一声:“贫僧去各国走走,总能寻到可心的传人。”
“嗯呢。”贾琮懒洋洋挥手,“祝您老好运,桃李满天下!”
眼看和尚没了影子,陈瑞锦放下枪似笑非笑道:“岳飞是雷震子?”
“当然不是。”贾琮道,“我信口雌黄的。”
“我就知道。”陈瑞锦转身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