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6.第三百七十五章(2 / 3)

。晋王在各家王爷身边都安置了探子,只怕鲁王也少不了。鲁王是个没脑子的,保不齐随口告诉了旁人自己曾去晋国为细作。若让晋王的人知道了,自己简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眼珠子一转,急忙跑回了家中。乃提起笔来,给晋王写了一封长信。他道,当日,从前鲁王的人误以为他是自己人,给他传了口信,说是鲁王有急事要召他回鲁国。他因想着,这等机会千载难逢岂能错过?遂急匆匆赶来了鲁国。如今已得了一个极要紧的消息。后头乃将自己给刘侗出的主意写了上去,也不管刘侗用了没有。此信只随意搁在案头,他便假意睡觉去了。次日早上起来,见那信仍在原处,却略略移动了点子,安下新来,乃将信交邮驿寄往晋国、托一位交好的朋友转给晋王。

只可惜此信半道丢失了。朱桐知道这葫芦僧不是寻常小人,特使了人暗暗盯着他。此人既无亲无故,好端端的给谁寄信?那信才一出城便被截住,直送到了朱桐案头。朱桐忙请了刘戍来看。刘戍当即就想拔刀把这探子宰了。朱桐含笑道:“不用着急。大爷只看他这信中的意思,想是他不曾与晋王解释明白便匆匆来鲁了。你若是晋王,会放过他么?”刘戍一想也有理,便罢了。只是回去不免告诉刘夫人。刘夫人遂怨上了晋王。

而晋王派来的人等了多日,不曾等到上头改变主意,反倒是催促过一回,便知道王爷不曾因那信而放过此人。葫芦僧这日又察觉了凉意,便寻借口赖在鲁王府里不出来。三四日还罢了,到了七八日头上,总难免有鲁王要他出去办事的时候。

这一日,不过是去铺子里头收租子,葫芦僧一去便不曾回来。就在收罢最后一家的租子、葫芦僧才刚刚出门,有几个人当街打架,遂命人过去吆喝。他今儿带出来的都是些平素仗势欺人惯了的,都爱干这种狐假虎威的事儿。纵轮不上过去踢人骂人的,也乐呵呵干站着,没人留神四周围着瞧热闹的越来越多了。忽然不知何处闪过一条大汉,戴着个斗笠。不待葫芦僧觉察不妥喊出声来,拔刀向他一捅,整个儿将此人穿了个透心凉。那汉子闪入人群,眨眼没了影子。

鲁王大惊,只是也不必猜是谁干的了,急匆匆寻太后商议。太后道:“显见是晋王得知了消息,派人来泄愤的。左不过是个小人,死了便死了罢。”鲁王却不肯,命人去喊朱桐过来,要搜出刺客。朱桐口里应了,出了鲁王府该干嘛干嘛,全然不把鲁王之言放在眼里。

那个刺客只不过闪去僻静处略换了换衣裳、摘掉斗笠罢了,连客栈都没敢回去。在街头露宿两日,不曾听说有人要抓他。遂大着胆子回客栈休整两日,大大方方结了账回晋国去了,临行还买了些土仪。

鲁王见葫芦僧遭人当街行刺,想着齐王燕王两个叔叔都想要他的命,愈发不敢出府了,成日胆战心惊的。偏有几日晚上下雨,风雨声中夹了几声异响。鲁王遂吓病了。府里又是一通忙乱,请医延药的、求神拜佛的、指天骂地的。

这天下午,太后本跪在小佛堂年念经,忽听外头一阵木鱼声,忙使人出去查看。几个婆子到外头巡查一番,说是没见有人。太后便心中纳罕。过一时,又有木鱼声传来,出去查看依然没有人。如此有三。当天晚上,太后身边一个侍女听府里的侍卫说,有个和尚在王府东门敲了半日的木鱼。太后不禁站了起来:“院墙深深,寻常僧人的木鱼声如何能从府外传到里头来?这和尚必有道行!”乃吩咐下去,明儿这和尚若再来,速速来回她。次日下午,太后又听见一阵木鱼声。不多时便有卫士来回道,那和尚又来敲木鱼了。太后立命请进府来。

这和尚便是刘夫人安排的;敲木鱼却是朱桐使了人在小佛堂外头敲——还是早年贾琮说癞头和尚的闲话,让他借来用了。这和尚刘夫人挑了许久,极擅装神弄鬼,又会哄人,太后不过两三个时辰便信他信得死心塌地,执意要送小世子去寺庙养到周岁。鲁王听闻幼子福气太大、反倒冲了老子、这些日子自己生病就是替这幼子挡灾,恨不能立时将儿子送走。

鲁王妃自然不肯。只是刘侗不在鲁国,刘戍不管这等后院鸡零狗碎的事儿,她又没个亲生的兄弟,竟是拿他们母子俩一点法子都没有,只得死死守着儿子、不许旁人靠近一步。

她乳母道:“不如求求太太去?”

鲁王妃淡淡的说:“她又不是我亲娘,乐得顺着太后的话,哪里会肯管我死活。谁都靠不上的,唯有我自己了。敢动一下我儿,先杀了我再说!”

太后听了便道:“无事,她总得睡觉的不是?纵是个铁打的人儿能扛住几天?”

果然,鲁王妃守了儿子三日,见并没有人来强夺孩子,便去隔壁厢房略躺一躺。待她睡了半个时辰,太后打发人来夺了小世子便走,留在小世子身边看着那些仆妇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小世子进了庙,刘夫人另替他换了三个修佛的乳母,原先王府里准备的便不用了。太后亦不觉得此事有何不妥。鲁王妃欲去庙中夺回儿子,偏没人告诉她小世子在何处,恨得一脚踢倒了太后那小佛堂的门,指着她道:“我儿子倘或有个不是,我定饶不了你们全家!”转身便走。太后惊得呆了半日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骂:“无礼的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