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有水军,虽然暂且少些,来日也赚到了钱还可以多招人马的。这水军并非朝廷水军,乃是私兵。”
某处屏风后头传来了抽气声。
“此私兵自然不是打仗用的,乃是抢劫用的。简单的说就是海盗,专门劫掠西洋商船。岭南某处正在建一极好的私港,用来卸货。”
只听某屏风后头有铃铛声响起,贾琮过去拿了一张纸条来,念到:“这一位同仁问,两广总督陈大人之伤可与你们相干?自然是相干的,他就是我们弄伤的。”
数声抽气声从几处屏风后头传来。
“卸货之后,又有一位同仁乃是大商人。他自己虽不甚聪明,幸而他身边有位极聪明的伴儿。”
又有人“哈哈”笑了两声,笑声忽然闷了,显见是让人捂了嘴。
“这位商人便挂着海商之名将货物运进京中或是江南或是别处卖了。大家如有商铺都可以帮着卖。另有些官兵扮作山贼打劫来之物,也是大伙儿一道连锁销赃,可以打着海商的旗号,或是干脆装上船卖去西洋。以上就是大略,咱们可慢慢商议。”
只听铃铛声起,贾琮道:“还是刚才那位同仁。”乃走过去拿出纸条来一看,不禁笑道,“撤屏。”
后头有人上来替这位撤去纱屏,贾琮抱拳道:“王叔父,好胆色。”
王子腾笑道:“写字实在不便宜,还是说话的好。且你连两广总督都刺了,我若还躲着,岂不让人笑话。”
他话音刚落,又有一人道:“王大人这是寒碜我呢。”此人乃从屏风里头走出来,映着烛光笑得温润如玉。“我若再藏着,岂非让你笑话?”
王子腾大惊:“北静王爷!”
水溶拱手笑道:“只是我手中水军实在太少,比寻常的水匪都比不了,只怕不够用。”
贾琮道:“这会子私港才开始建,只第一步呢,不急。”
水溶又道:“且我那儿没有像样的头目,钟珩另有他用。”
贾琮道:“收服个海盗行不?”
他二人先商议上了,王子腾还没缓过来,半日方摇头道:“实在想不到……”
水溶笑问:“想不到本王会参合走私打劫?”
王子腾道:“当日便觉得王爷交兵权交得太利落了些,心下是有几分疑虑的。王爷捣的一手好糨糊,满朝文武俱让你糊弄过去了。”二人齐声大笑。
贾琮瞧了他二人几眼:“我设这个纱屏的目的就是为了你二人,你俩竟都先出来了。既这么着,那几位还藏什么?你们还比不得这两位么?”
只听薛蟠先“哈哈”了两声,从里头窜出来:“我才听见舅舅的声音吓得腿都软了!”
王子腾早辨出他的笑声了,板着脸道:“你肯好生干些正经事也好,今后莫再没笼头的马似的只管胡闹。”
薛蟠“噗”的笑出声来:“这是正经事么?”
这会子又有一人从纱屏里头出来了。此人是个微胖的矮个子老头,布衣方巾,满面风尘,作揖道:“北静王爷、王大人,好久不见。”
水溶王子腾俱如见了鬼一般直了眼!王子腾还往后退了半步,指了他半日才说:“你、你不是发配北疆、死了么?”
那老头笑道:“发配北疆不知所踪尔,哪里就死了?王大人莫信谣言,小老儿一直是个大活人。”
水王二人面面相觑。
薛蟠颇为好奇,拉着贾琮问:“琮兄弟,这老头是谁?”
贾琮忍笑道:“这位是白令仪先生,从前当过太常寺卿,岭南那港口就是他们家在建。”
王子腾看看白令仪又看看水溶,扭头瞪着贾琮:“你这个鬼小子,还有什么人物儿快些引荐出来。”
贾琮往最后剩下的那个纱屏里瞧了两眼:“喂,你真的不出来啊?好热闹呢。”
那人无奈咳嗽了一声。只见里头烛光晃动,有人影站了起来,白令仪先笑道:“我若没猜错,这位必是南安王爷了无疑。”
贾琮瞥了他一眼问:“为什么?”
白令仪道:“南安王府之旧部在两广水军里头占了大头。他们家若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将岭南那头彻底遮住谈何容易。”
贾琮呆了呆,一把拽住刚从纱屏里头出来的霍晟:“搞了半天你们家有水军?怎么不早说?”
霍晟莫名道:“你不知道么?”
“没人告诉我我上哪儿知道去?”
“人人都知道吧!况你也没问过我。”
“咱俩都多久没见面了问个头啊!上回你也没主动告诉我,合着一说有钱赚你闭着眼睛就来了?”
“是水家伯父劝我的,我只听他的罢了……”
他两个嘀嘀咕咕了半日。贾琮一拍脑袋:“早知道两广水军是你们家的,费那力气对付陈滨干嘛,大家联手架空他不就成了?”他扭头看了看屋里的各位,问道,“那个新两广总督,谁能说了算?”
王子腾道:“自然是老圣人。”
贾琮不禁捂脸道:“居然不是圣人。”
王子腾道:“这么大的军职还轮不到圣人做主。”
贾琮啧啧了两声:“那老圣人手边还有什么人可以调么?他会听谁的?有人能哄他么?”
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