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大名儿叫什么?”
贾琮摇头:“他没说。”上辈子的细节我也记不齐全了……乃随口瞎掰了一番孙将军的模样,无非是光彩照人的英雄豪杰,末了又强调一遍,“他仿佛只是为了教我才来的。若非祖父的什么人,我实在想不出原委来。他为何要教我呢?教会了便不见了……那会子我才四岁。”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惊。
高华先喊:“四岁?你四岁便学了这个?”
贾琮点点头。贾环在旁提醒道:“他今年也不过九岁。”
众将再看贾琮,眼神儿都变了。他们都想着,有位世外高人忽然出现在早已弃武从文的武将之家,悄然教一位四岁小儿一套世人皆不曾见过的拳法,这孩子竟学会了,那高人竟也消失了。这般故事本为评话中才有的,偏如今他明晃晃的打了出来,由不得人不信。若是贾琮方才不将岳家将拿来做比,这会子众人该有无数种猜测念头出来了。让他方才那般一引,众人倒是齐刷刷脑补成了他说的那般。
高历想得更多些。他知道贾代善当日告老回京心里头并非愿意,实在也是惧了老圣人、恐遭他疑心。保不齐他将此拳法传予心腹、再让他来日在自家子弟中替他择出能继承其志向的后人来转授之。那位孙将军不曾挑中容貌与贾代善一个稿子画出来的贾宝玉,倒是挑中了这个大房的庶子。可知此子委实不凡,难怪前些日子六王爷急忙忙派人来再三叮嘱,要将这个贾琮引到自家阵营里来。
众人议论了会子,有人来报,酒宴安顿好了,高历才喊大伙儿回席吃酒去。贾琮被高历悄然安置在客位的首位,贾环幺儿都比他大,都极泰然的在下头坐了。高历这才明白,六王爷弄错了。这师兄弟三个,为首的并非贾维斯,乃是贾琮。六王爷若想得贾维斯为军师,只怕须得先以贾琮为将帅的。
席上,大伙儿都对那套拳法极其好奇,议论纷纷。包蒙便问:“小将军,当年那为孙将军可曾告诉你这拳法的名字?”
贾琮叹道:“他若告诉了,我自然有法子去查了。他什么都没说过,然他再三说过不是他自己创的。”
包蒙“哎呀”了一声道:“末将想着,小将军方才的推测极有理,只怕当真就是荣国公自创的。既有这么一节,不必问必然是了。不然他何以再三说不是他自己创的呢?”
贾琮忙点头:“我的武师父也当过兵打过仗,后来走南闯北许多年,功夫也高的很,竟也说从没见过!如今各位将军都没见过。只怕当真是祖父大人所创的。”
一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酒过三巡,基本就将推测变成事实了。贾琮贾环两兄弟投票,全票通过,给后世的军体拳命名为“贾家拳”。
这日回府,高历思忖了许久,终还是将幺儿的“诸侯富而天子穷”并“东周之路”以及他哥哥的婚事、贾琮的“群殴”与“贾家拳”并有心继承荣国公之志驰骋疆场,悉数细细写进信中,快马送入京城传给了六王爷。另有,那位孙将军虽不再出现,却是个神出鬼没的人物,保不齐什么时候又冒出来了,须得去翻回头再查查当年荣国公身边要紧的人里头可有姓孙的。只是他不曾提醒,这哥仨是领头儿不是贾维斯,而是贾琮。
荣国府的送礼大队又在高府盘桓了数日,每每由高家兄弟陪着去营中溜达,或是跟着各位将军偷学几招本事。正算计着是不是该启程了,忽然从马行传来了京里的信。
信是柳湘莲写的。他们离京不久南安王爷霍煊也领着世子走了,柳湘莲知道他们府里这会子乱,悄悄溜进去干了一票,顺带听见一个老婆子并一个小丫头密语,原来霍煊那个快要生产的柳姨娘是圣人收服的钉子,正盘算着用什么法子可以弄死世子霍晟。他回去告诉了秦可卿,可卿想了半日,道:“如今大姑娘还在那府里,又没什么地位,若是他们家世子没了,保不齐要受牵连。”故此让他次日晚上再去探探。谁知次日居然又见那老婆子与另一个小丫头密语,这回乃是另一个庶妃,也让圣人收服做了钉子,还是想弄死霍晟。他后来干脆日日去南安王府盯梢,发现合着圣人在南安王爷的后院足足收了五个钉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告诉龚三亦又让秦可卿拦住了。故此赶着写信来送给他们。
贾琮见了此信一拍大腿:“怎么早没想到呢!”
几个心腹都在他身边,让他吓了一跳,贾环好悬把到嘴的红枣糕掉地下了:“喊什么呢?也不小点声。”
贾琮忙将信递给他们几个传看,兴致勃勃道:“我这几日一直在想,既然霍家军那么厉害,可有法子既不膈应自己、又与他们家搭上关系。方才忽然想到了。”
龚鲲忙问计从何出。
贾琮翻了个白眼子:“龚翼之先生,你才是军师!出计策本来就不是主公的活计嘛。”
龚鲲瞥着他:“主公,你连要学生做什么都没说,让学生出什么计策?”
贾琮乃低声说:“既然霍家军最要紧的是老南安王爷,那霍煊便没那么要紧了。横竖还有霍晟不是?霍晟与宝玉哥哥还有交情。”
龚鲲登时眼神一亮。
“圣人想弄死霍晟。不想他只收服了一群娇滴滴的小娘子,这些小娘子做事不甚靠谱,万一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