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贾赦领着人从荣国府库房搬运了些子银元宝出来,心情极好,现场几个人包括贾琮这个小毛孩子都立时每人分到了一个。
因他人小力薄,幺儿帮他拿着银子,两个人回屋的时候晋江她们还睡着呢。贾琮颇为好奇,问:“她们明天早上会醒么?”
幺儿笑道:“不过是些安睡的药,药剂也不大,平日里她们本来就睡的踏实,故此药效颇好。再过两个时辰就好了。”顿了顿,又取笑说,“晋江与红袖姐姐近日因三爷那童子糕饼发了大财,如三爷平日说的,手中有钱心中不慌,即便没有药想来也睡的极好。”
贾琮点点头,让他帮着将银子搁进钱箱里,笑道:“亏了自己还有一把钥匙,不然明儿早上红袖姐姐收拾床铺,忽然变出一大锭银子来,还当我是善财童子呢。”
幺儿道:“如今外头人本来也都说小爷是观音菩萨身边的善财童子的。”
“哈?”
幺儿道:“因小爷那个童子糕饼的法子,从前都没有人听说过,人都说乃是观音大士指点的你。”
贾琮大乐:“善财童子是红孩儿!我是红孩儿,那我爹不成牛魔王了?葛六叔就是孙猴子!”他越想越有趣,“幺儿哥哥,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么?”
幺儿让他说愣了:“什么呀,我听不明白。”
贾琮笑挽着他的胳膊道:“这是故事呢,以后跟你说。”乃扬起亮晶晶的眼睛问,“库房里头什么样?”
幺儿笑道:“今儿去的那个库房乃是银库,大箱大箱的银子,看得大伙儿眼都花了。我做梦都梦不见那许多呢。”
贾琮“哦”了一声,心说,难怪呢,小爷这个便宜老子素来吝啬,不想忽然大方至此,原来是不差钱了。又问,“我这样偷偷跟着瞧的都得了银子,那些叔叔哥哥可得了么?”
幺儿道:“老爷先让大伙儿每人拿了一个的。”想想又说,“外头守着的并在西角门那儿盯着的,也都有家里人帮他们拿了,老爷极公平。”
贾琮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这便宜老子简直是天生的山贼,当官理事都不成,唯独这一行干的很是专业。遂不再啰嗦,二人各自睡去了。
又过了十几日,幺儿传来小道消息,贾赦要同他爹一道去外头看房子,贾琮立时跑去扭股糖儿似的死活要一道去。贾赦让他闹了会子,便应了。
爷俩只说出门闲逛,除了幺儿还另有吴豹子跟着。这会子贾琮才知道,吴豹子已是混进马房了,不由得心中暗笑。每个人都是有潜力的。贾赦素来是个混球,只知道糟蹋日子。偏这两个来月他有了极其热爱的物流事业、开张第一单生意还做的不错,整个人都变聪明起来。
出了府、过了两条街,贾四牵着一匹大黑马在路口等他们。
贾赦跳下马随手将贾琮撂在地上来就去瞧贾四的马,围着转了好几圈才点头道:“不错。”
贾四那脸跟亮了盏灯似的,快活得真真如文章里形容的那般、都快满溢出来了,抚着马背炫耀道:“我上个月便瞧上它了。”因笑着说,“不瞒将军,那日同将军商议完,回去我便去马市了。”
说的贾赦有些郝然:“这些年苦了你,骑兵没有马如何过日子。”
贾四忙摆手:“将军别这么说,你也苦。”半晌又加了一句,“都是老夫人!偏心太过。”
贾琮把脸扭到贾赦大腿后头偷笑。上回贾四对贾母还有些尊敬,如今跟着贾赦才捞到一回好处,贾母立刻成坏人了。
吴豹子忙说:“如今好了,将军也立起来了,大伙儿日子也能好过些。咱们先去瞧瞧房子去?”
贾赦点点头,几个人纷纷上马。穿街过巷的走了半日,到了一座大门前,有个中人模样的老头已经等大半日了。
贾琮一看这宅子就不喜欢,过于富丽堂皇了些。雕梁画栋,一层叠着一层,也不知是哪个暴发户给弄的。偏贾赦两眼放光,一副审美很吻合的模样,贾琮赶忙跑到中人跟前去问:“老人家,这房子有练武场么?”
中人一愣:“小爷,这原是一位大盐商的宅子,没有练武场。”
贾琮立刻嫌弃的扭头:“好俗气。”
贾赦要面子,一听是盐商的旧宅,又有“好俗气”三个字的评语,登时就觉得这宅子不好了。吴豹子瞧见贾赦脸色变了,恐他说出不好听的来,抢着问:“可有武将留下的宅子?我们家小爷要习武的。”
那中人为难道:“武将的宅子多在南边。这左近都是有学问的大官呢,当年前头这位主人可是费了数倍的价钱才买到的。”
贾琮打了个激灵:不会是贾赦让人家专门挑豪宅区吧?哎呀,这老头太不靠谱了,哪有小金库藏在闹市区的,怕没人看见么?忙拉了拉贾赦的衣襟:“爹!不要啦,他花了数倍的价钱买来,哪怕打对折卖给咱们,也还是好亏啊。”
贾赦一想有理,开口正要骂那中人,吴豹子又抢着说:“这么亏的房子还卖给我们老爷?你当我们老爷是冤大头么?”
如此贾赦不好再开口了,重重“哼”了一声。
贾琮在旁望着吴豹子直笑,吴豹子冲他眨眨眼,贾四也忍不住从后头伸出手来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