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继自信的脸上,明显有了些许的变化。
似乎没想到曹邦军居然一上来,就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在此之前,就没有想过自己会输,甚至没有打听过白忆暖的代表律师是谁!
因为不管是谁,在他眼里都一样!
他和曹邦军没有交过手,但是在开庭前从唐婉宁那里知道是曹邦军接了这个官司的时候,他有看过曹邦军负责的官司,也大致分析出曹邦军会怎么打这场官司!
但是令他没想到,曹邦军会改变以往惯用的方式。
想来,应该是为了他才对!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做律师这一块,对手太弱,打得也没有什么劲!
他没有插话,而是看向身边气场强大的男人,颇有几分翘首以待的姿态……
宫北寒阴恻恻的看了提问律师一眼,开口的声音晦涩而冷硬,“你问问你身边的女人,白奕安的出生,是不是经过我的同意!”
男人深邃的轮廓,加上脸上冷硬的表情,整个人带着漠视人间的帝王之气,尤其那一双如墨一般的眸子,往往让人不自觉的胆寒。
在大家都以为男人的话就此结束之际,他再次开口。
“四年没有探过监,那是因为白奕安出
生到现在我毫不知情。四年后的今天来争夺抚养权,那是因为她白忆暖不配做白奕安的母亲!”
在宫北寒身边的人,最能体会他身上愠怒的气息。
男人应付自如,而且说话的语气,丝毫没有避讳,特别是最后一句,没有婉转的意思,直言她不配做母亲!
这么直白的话,顿时令白忆暖的脸色更加惨白,仿佛被什么东西吸走了脸上唯一的血色。
这已经不是男人第一次说这样的话,每说一次,就直接扎进女人的血肉之中,令她痛不欲生。
这跟男人无关,而是因为涉及安安……
曹邦军注意到女人放在膝盖上紧握的五指,以及手背上泛白的指节,继续阐述道:“那是因为我的当事人知道,三少如果知道她怀孕了,一定不会让她留下孩子!”
“我的当事人,当年在监狱里生下孩子!试问在座的各位知道监狱里的生活,有多么困难吗?”
“我这里有去我当事人曾经呆过的监狱,拍下来的照片!”
曹邦军让自己的助理将拍摄下来的照片,递交上去。
审判长以及其他审判员一一传递着照片,交流了几句,纷纷点头。
曹邦军连忙乘胜追击,“
我调查过,每天在监狱里自杀的,大有人在。更何况我的当事人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就算我的当事人,目前不能给孩子创造最好的条件,但是能把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在监狱那种地方带大,到现在这么优秀,背后付出的努力是别人想像不到,也不可估量的!”
“而且据我所知,宫总心里在乎的人,也在这里……”曹邦军眼神再次看向对面倨傲的男人。
宫北寒额角跳动了一下,眼底似乎有跳跃的怒火……
眼见男人没有说话,曹邦军看向观众席,继续说道:“是刚刚回国,也是从事律师行业的唐婉宁小姐。两个人感情要好,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结婚之后肯定会有自己的孩子!”
唐婉宁顿时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敢问一个没有陪伴过白奕安成长的父亲,以及这个父亲将要娶进门对白奕安的行为习惯以及爱好都不了解的后母,怎么能及得上一直陪伴白奕安成长,熟悉他一点一滴的母亲!”
“而且我的当事人在开庭前跟我说了,在白奕安没有成人之前,她不会再嫁他人!”
曹邦军的最后一句话,直
接惊叹了在座的每一个人。
其中最为惊讶的,当属观众席上的南慕。
他开庭前,一直跟白忆暖在一起!她什么时候跟曹邦军说这样的话了!
在白奕安没有到成人年纪前,不再嫁人!
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还是曹邦军一直就知道,只是没跟他说?
好呀!
好得很!
这个女人居然拉着他的好兄弟,对他有所隐瞒!
她是不是早就打算好了?
可是她不嫁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南慕压下心里的不适,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这场官司上。
而曹邦军的话音刚落之时,宫北寒墨色的瞳仁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女人,满满都是寒光。
白忆暖回视男人,没有回避。
当曹邦军说,这场官司她的胜率没有多大,最好增加一些对方无法做到的筹码,来争取安安的抚养权时,她想到了这一点!
与此同时,也在审判员以及审判长那里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一个女人,能为自己的孩子做到这一步,完全是因为对这个孩子毫无保留的爱!还请审判长和各位审判员,酌情考虑,将孩子一手带大的母亲才是抚养这个孩子的最佳人选!”
曹邦军说完,轮到对方
律师隆继。
隆继还是一副冷静如初的样子,并没有因为对方律师的一席话而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