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赵双寻的医嘱,姜漫雪被傅清野拖着去花园里散步。
虽然天气时冷时热的,但是花园里的花还是感受到了春意,静悄悄的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绽放了。
“在想什么?”傅清野走在姜漫雪的身边,看她不自觉的搅着手指。似乎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样。
姜漫雪回过神,赶忙摇摇头。“没,没什么。”
傅清野的眼神清冷。“是么。”
“……”察觉到傅清野的冷淡。姜漫雪不用思考也知道,自己肯定又是一幅满腹心事的模样。硬是说没有,只能给对方留下一个用拙劣谎言掩盖的印象。也难怪傅清野会那么不高兴了。
所幸,姜漫雪情急之下,就想到了一个借口。
“我这次生病,让你那么着急赶回来……真的很抱歉。”
傅清野原本蹙在一起的眉头,因为姜漫雪的这句话而稍稍舒展。
“你刚刚就一直在想这个?”他低声问着。
姜漫雪胡乱的点头。“嗯。心里很过意不去。明明你之前才说,要过几天才能回来。结果……给你添麻烦了。”
原本还只是一个借口那么简单,但这样说着,姜漫雪就真的带上了几分真心。心中的愧
疚感也就越来越强。她也更加无法坦然的面对傅清野。
确实是麻烦。等她一旦真的偷走了那份文件,说不定还要给傅清野带来更大的麻烦。
那么到时候……
姜漫雪不敢再想下去。她只要想到傅清野看向自己的眼神里,终有一天会带着浓重的失望,还有彻底的厌恶,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用力的攥住似的,让她根本透不过气来。
“是我自己要回来的。不是你让我回来。”傅清野脸上的表情终于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凝重和冷淡,连带着眼睛里都渡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你不必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姜漫雪诧异的看向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感谢吗?傅清野帮她那么多,早已经不是一句简单的感谢,就能说的清楚了。她和傅清野之间的界限,在越来越模糊。从傅清野一次次伸出援手,帮她开始,他们就已经纠葛不清,无法说的清楚。
那么……道歉吗?为了即将进行的伤害?
可是如果道歉有用的话,世界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厌恶和仇恨呢?
而且,明明知道是伤害,为什么非要去做不可?
姜漫雪的内心
煎熬着,纠结着。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无路可退。如果非要选择一个人去伤害的话,那个人她也只能选择是傅清野。
与陆斯辰无关。被放在天平上衡量的人是姜思涯。她可怜的弟弟,已经经不起任何一丁点儿的伤害了。
可是,即便如此,姜漫雪也已经决定了。
等她把文件交给陆斯辰。等姜思涯的手术完成以后,她就会来跟傅清野承认错误,跟他道歉。甚至她愿意承担他的一切损失。
即便那个损失有可能她这一辈子也无法偿还的起……
“说了不用那么在意。”傅清野抬起手,轻触了一下姜漫雪的眉心。“眉头都皱起来了。”
姜漫雪感觉到眉间微凉,却没躲开。
“你如果真的那么在意的话,我倒是有办法让你弥补。”
傅清野把手抄近裤兜里,低头看着姜漫雪,挑眉提议。
姜漫雪的眼睛亮了亮。“什么办法?你说说看,只要我能做到的,绝对帮你完成。”
“我听小鹿说,你开始用左手画画了?”
姜漫雪没想到,傅清野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她微愣后,点点头。
“我……画的还不好。”
“左手画,要比你的右手
画起来更加艰难。虽然你以前有练习过左手画,不过也没练太久吧?这么多年肯定已经生疏了。恐怕你想让左手画的跟右手一样熟练,需要花费不少功夫去练习。”
月光下,傅清野整个人都显得高高瘦瘦的,他的影子被月光映照着,将姜漫雪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就好像姜漫雪整个人都在他的怀里似的。两个人在月光下融为一体。
姜漫雪起初还认真的听着傅清野的话。
她突然之间有些愣怔,然后轻声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以前学过左手画?”
“……”傅清野一时间卡住了。有些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
姜漫雪疑惑的看着傅清野,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傅清野,我们之前……就认识吗?我们以前见过吗?”
然后,傅清野露出个笑容来:“当然见过。我们才见面,你就泼我一身红酒还不算,还要把我踹进水里,让我好好洗一洗。怎么?你都忘了?”
“……没有。”姜漫雪尴尬的回答着,在心中腹诽。这人现在看着是一回事,可是怎么就这么小肚鸡肠,这么爱记仇呢?
可是,姜漫雪却没有轻易的拐了话题。
“但
我问的不是那一次见面。我是说,在那之前我们有见过面吗?”
姜漫雪认真的看着傅清野,想要刨根问底。她认真努力的回想着,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记不起来。
照理来说,如果她之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