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漫雪的急切在傅清野的三言两语下竟然消散了,她愣愣的看着傅清野,“证据?”
傅清野点点头,“你既然说那是你画得,那总得有证据证明吧,如果没有证据,仅凭着你嘴巴一动,随口那么一说,别人又如何相信?”
姜漫雪冷静下来后,也知道傅清野说得是有道理的,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是讲究一个证据的,若是没有证据的话,那到底是会乱套的,黑白怕是都会被颠倒了。
可是,那么久远的画,哪里能有证据了。
她只能挫败的垂头,“没有,没有证据。”
傅清野轻笑了一声,不是讽刺的笑,而是一种安抚般的,“那就别想了,先好好吃饭吧,吃完饭送你去医院。”
姜漫雪诧异的抬眼看着他。
傅清野下巴微微一抬,“怎么了?不是说去医院有事吗?昨天应该没去成吧,不知道去哪里野了一天,还把自己给野发烧了。”
姜漫雪连忙端起碗喝汤,掩饰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嗯,下午去。”
她别扭的略过昨天的这个话题,傅清野也不在这个事情上纠缠。
吃完饭后,傅清野便往浅川医院开,姜漫雪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想着那副画,咬着唇踌躇的半晌,她还是
给顾以瞳打了个电话。
顾以瞳电话接得很快,“漫雪,天哪,你终于联系我了!我这两天一直打不通你电话,担心死我了,你最近住哪里的啊……”
顾以瞳的语调里满是焦灼和担心,声音又急又快,隐隐都带了些许哭腔。
姜漫雪的抿着唇,心底忽然有些瑟缩,想要问的问题在嘴里绕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是问不出口。
顾以瞳久久没有听到姜漫雪回话,顿时更急了,“喂,漫雪?是不是你啊,说话啊,怎么不说话啊?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
姜漫雪连忙开口,“没,没事,我很好。”
“哦,你吓死我了,半天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怎么样了呢。”顾以瞳在电话那头似是终于松了一口气,“唉,早就说了让你换个手机,你就是不听,你那破手机总是时不时的关机,想打电话找你就是找不到,真的是担心死了。”
姜漫雪静静的听着顾以瞳的抱怨,这般真心实意的抱怨,眼底隐隐有了泪意。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是她呢?非得是顾以瞳呢。
她的好朋友,一直以来陪在她身旁的好朋友。
“瞳瞳……”她喊了一声,声音微微的颤抖。
顾以瞳仿佛也察觉到了姜漫雪情绪的不对,“嗯?怎么了
?我在。”
姜漫雪闭了闭眼,想到那幅画展上的向日葵,又想到了顾以瞳以往的笑容,话语顿时像卡了壳一般,半晌后,她才是开口道:“没,没什么事,就是跟你报个平安,我很好,你不要担心。”
她终究还是做了逃兵。
她没法面对,也不敢质问。
仿佛只要一问出口,就有什么事情会被改变了。
顾以瞳在电话那头带着笑意开口,“我妈妈昨天已经走了,你快到我这里来吧,我给你做芝士蛋糕,做冬阴功汤,给你做你喜欢吃的,我还买了好多草莓,都是你爱吃的。”
姜漫雪捏着手机,愣愣的听着,她的脑海里划过了许多以往的景象,以往和顾以瞳相处的景象。
她胃穿孔时,是顾以瞳飙着车带她去医院,每天都守着她,照顾她。一场病下来,她倒是变胖了,顾以瞳反而瘦了……
她深夜怕打雷,是顾以瞳冒着大雨来陪她,抱着她,安抚着她。
姜思涯初期检查出来得病时,是顾以瞳毫不犹豫的拿出了自己的积蓄给他治疗……
顾以瞳太好了,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闺蜜。她一直像一个姐姐一样照顾她,在她无助的时候,在她伤心的时候,始终不曾离开她身旁。
如果没有顾以瞳,她应该早就撑不下去了。
可是
……可是……
姜漫雪痛苦的闭上眼眸,可是为什么非得是顾以瞳呢,为什么非得是她呢,那幅画……那幅画……
姜漫雪觉得自己的心好难过啊,比陆斯辰给她一巴掌的痛还要难过,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顾以瞳还在那边滔滔不绝的说着,说着买了姜漫雪最爱吃的小饼干,还给她准备了海绵宝宝睡衣,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喜悦,仿佛已经徜徉在以后两个好朋友一起住的美好日子里。
如果是以往,在没看到那幅画的以往……姜漫雪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会毫不犹豫的就去往顾以瞳那里。
毕竟,她们一起长大,从青葱年少到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她们在一起从来都不会吵架红脸,都是那么的爱和对方在一起笑笑闹闹,好像和彼此在一起,就会忘记所有的烦恼。
可是,现在……姜漫雪却听不下去了,她打断了顾以瞳兴奋的话语。
“以瞳,我不去了。”她强迫着自己的声音平稳,不再颤抖。
“嗯?你说什么?”顾以瞳兴奋的话语被打断,一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