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笙情绪激动,恨不得立刻就和陆承屹离婚,从此划清界限。
她的这幅态度惹得陆承屹脸色频频变冷。
薄少司自然是乐得见两人闹翻,好坐收渔翁之利。
至于叶梦瑜,心中更是窃喜,恨不得叶黎笙立刻就和陆承屹离婚。
几人心思不一,各自都有不同的目的。
陆承屹紧紧蹙着眉看着叶黎笙,额间青筋跳了几跳,最终还是也只是低斥一句:“行了!不要闹了!”
叶黎笙站在他不到一米之遥的地方,脊背绷得笔直,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澜沧馆回响:“陆承屹,我没有闹,我是认真的要离婚,不管之前我们发生什么,就此打住。”
“离婚,是对我们彼此最好的选择。”
“以后,如果不是提离婚的事,我们也没要见面了!”
叶黎笙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将他这么多年赠与的伤痕全部化作力量,清楚明白的表达自己的决心。
因为爱也好,因为想赢也罢,她已经撞过南墙了,她再不回头,就连唯一的亲人都要保不住了。
她怕了,真的输不起了。
她心有牵绊,所以不能再去冒险了。
既然已知无望,何必再痴想
。
叶黎笙说完,决然转身。
幽深的走廊里,她的背影被灯影拉的很长,长到让人心疼。
陆承屹被叶黎笙转身时的那个眼神给刺了一下,他下意识就抬起脚要追过去。
“嘶……承屹……”
叶梦瑜的动作更快,她借着脚崴一事抬手就扯住了男人的衣角,陆承屹回头,轻轻扫了她一眼,余光瞥到已经准备去追叶黎笙的薄少司,迅速扯住叶梦瑜的手腕,将人推到了薄少司怀里。
“承屹!”
叶梦瑜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只看到了男人略显急促的身影。
叶黎笙!
叶梦瑜紧紧抓着薄少司的手臂,精致的五官有了一丝扭曲。
薄少司嗤笑着将她推到一旁:“行了,别装了!”
叶梦瑜转头看他,一脸阴沉:“薄少司,这么晚了,他们离开你就不担心吗?”
薄少司斜斜地倚在墙壁,盯着两人消失的拐角处,玩味道:“担心什么?”
“他们万一……”
“我什么万一都不怕!”
……
叶黎笙转过卫生间的拐角时,突然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扣住了手腕。
她被男人的抵在墙壁上,困在狭窄的空间里,始终偏着头,声音暗哑
:“陆承屹,你放我走吧,这样煎熬下去真的没意义。”
“煎熬?这三年于你而言是煎熬?还是和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陆承屹唇边噙着沁凉的笑意,抬手就去掰叶黎笙的脸,却在触碰到女孩下巴上的温凉时,猛地一顿。
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传来密麻的蛰痛。
这是结婚三年来,叶黎笙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在陆承屹面前落泪。
没有姿态卑微的苦苦哀求,也没有歇斯底里的疯狂质问,更没有大声哭诉,有的只是偏头的那一瞬间无声的落泪。
陆承屹高大的身躯震了一下,随即带着想要逃离的叶黎笙一个闪身进了一个房间。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关上,叶黎笙的心跳跟着一停,随即疯狂的挣扎着想要出去。
“陆承屹!我不想看到你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黑漆漆的房间里,因为无法视物,也有了黑暗的遮掩,她的眼泪反倒是落的更凶了,声音里满满的疲倦:“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好不好?从此以后,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不想恨你,恨一个人太累了,我们就这样离
婚吧,就当是全了我陪你‘逢场作戏’多年的情分。”
委屈吗?
委屈。
这三年来,他在温柔乡里风流无边,她一个人在出租房里为了弟弟的病苦苦支撑。
难熬吗?
当然难熬了。
她无数次从噩梦中惊醒,不是梦到当年那鲜血淋漓的场景和薄少司魔鬼一般的威胁,就是梦到弟弟最终医治无效去世。
她身上背负的不止是压力,还有对孙家无止尽的愧疚,以及那段染着血的过往。
可是她无处倾诉,不敢倾诉,有些东西只能烂在肚子里。
却偏偏,陆承屹和薄少司一个个都在逼她,她置身在无尽的黑暗里,却始终走不到尽头。
叶黎笙不停地推拒着陆承屹,迫切的想要逃离这黑暗带来的恐惧,逃离今天失常脆弱的情绪。
陆承屹因为顾及着秦歌的叮嘱,尽量不伤到她不再去刺激她,只是将她禁锢在怀中。
推拒拉扯间,伤到了男人的手臂,陆承屹一声,叶黎笙多少已经适应了些黑暗,抬手就要去碰他:“陆……啊……”
她抬手时,男人突然也伸出手,微微用力便将她带在了怀中,叶黎笙惊惧之下挣扎,高跟短
靴踩在了男人的鞋子上后又绊到了房间厚厚的地毯,两人的身体失去重心,一齐朝地上倒去。
不知是巧合,还是陆承屹故意的,他后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