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夫妻两个目光如胶似漆,心中的气也少了些,摆手道:“赶紧带你媳妇回去,你们都好几天没见了,好好回去说说话,快去快去!”
叶黎笙心底苦笑,她和陆承屹除了无休止的争吵,就是无止尽的羞辱折磨。
他们之间,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好好交流过!
陆承屹倚在楼梯栏杆处,玩味的盯着叶黎笙,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看不出喜怒。
叶黎笙磨蹭了片刻才起身。
男人好像就是在特意等她,她刚刚走近,男人便迈开长腿继续上楼。
一进房间,他一眼扫到了墙角银灰色的行李箱,神色阴沉。
冷嘲道:“呵!陆二太太费尽心机在爷爷面前告状,才把我弄回来,怎么就要走了?”
“走了……最好就别再回来!”
叶黎笙整理东西的动作一顿,心口一涩。
陆承屹又误会了,他怕是以为是自己在爷爷面前说了什么,才惹得陆青山不快!
她将发丝别再而后,想了想,还是打算告诉男人实情。
“我最近……”
突兀而尖锐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叶黎笙还未出口的话,她还想再继续时,男人已经捏着手机大步往落地窗那边去。
留给叶黎
笙的是一个冷漠修长的背影,以及一声讽刺的“阿瑜”!
她立在原地,明明身处在铺着地暖的房间,她却如同置身冰窖。
她的一句可有可无的解释,怎么比得上叶梦瑜的一通电话?
叶黎笙讽刺的勾了勾唇,而后继续收拾行李。
但男人的轻声细语却仍旧不停往耳朵里钻。
她忍不住抬眸。
男人的俊眉修目隐匿在落地窗前的无边夜色里,带着天色一样的深沉,却又透着淡淡的暖意和温柔。
以往硬挺的轮廓线条,似乎因为电话那端的人多了一丝柔和。
偶尔有只字片语飘进叶黎笙的耳畔,叶梦瑜隐约是在说着要出去散心游玩,陆承屹不时地应声给出意见。
片刻后,叶梦瑜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不以为意道:“你要是觉得人多,就直接包场。”
叶黎笙还来不及感叹男人对叶梦瑜有多好,又听男人淡淡道:“没什么,不麻烦,百十万而已,算不得什么!”
叶黎笙死死咬着唇瓣,一双眼睛像是要在男人身上盯出来一个窟窿。
眼底有着压抑的委屈和愠怒,以及嘲讽。
陆承屹的行径,让她想起了古代烽火戏诸侯,博美人一笑的周
幽王。
说起来真是可笑!
她的丈夫宁愿花几百万陪着别的女人玩,也不愿意借给她钱救弟弟!
说句不好听的,钱是陆承屹的,他愿不愿意借给她,是他的自由。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趁机羞辱她,甚至想要断了弟弟的骨髓源!更甚至是直接拿弟弟威胁自己远离薄少司!
他一掷百万博红颜一笑,她为了弟弟丢掉尊严苦苦哀求也没能换来他一分怜悯!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她有时候真想刨开陆承屹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看看里面是不是只有一个叫叶梦瑜的女人!
她的青春,她的十年。
就算是拿来养条宠物也该有感情了吧?
可偏偏陆承屹这个男人就像是没有心一样,抽身离去后,留给她一个决绝的背影,甚至时不时地还要拿她来消遣取乐!
时至今日,她总算明白了,陆承屹这个男人就是她这辈子也逃不开的梦靥。
哪怕她早就已经对这个男人死心绝望到底,可她依旧会被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牵动情绪,依旧会心痛到无法呼吸,难过到不能自已。
陆承屹这三个字,成了她逃不开的魔咒。
陆承屹
这个人,是她这辈子躲不掉的劫难。
叶黎笙精致的眉目之间,难掩嘲讽。
她五指紧紧蜷起,勾唇无声地冷笑,漂亮的眸子里尽是失望堆积起来的冰冷,就连心脏也一点点结了冷霜。
每在这个男人身侧多停留一刻,无非就是多失望一分,多心痛一分。
她忽然开始有些佩服自己了,就因为曾经他给予过的那一丝温暖美好,而甘愿忍受了他赠与的羞辱和难堪。
只是,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再坚持了。
从今往后,她会将一颗真心妥善收藏,再不轻易示人,再不让陆承屹有机会看穿,再不让他,有机可趁!
她就这么定定的,望着男人淹没大片虚无夜色里的身影。
直到勾起的唇角笑得僵硬,掌心传来清晰而透彻的痛,叶黎笙才蓦地松开手,舒了一口气。
她将角落里的银灰色行李箱锁上,而后伸手去拉房门。
行李箱滑轮滚过木质地板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一下子就惊动了阳台处打电话的男人。
叶黎笙已经一只手搭在了门把手上,却被人男人又给生生扯了回来。
他眉宇间透着一股不耐,似乎是嫌弃她打扰了自己和叶梦
瑜通电话。
叶黎笙眼皮微掀复又垂下,默然不语,但动作却透着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