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业哥儿明年也要下场了罢?”梁静业四年前来投奔的事情,王三太太是知道的, 只不过到底隔了几层, 这一住就是几年, 三太太对他的事情了解不多。
朱氏点头:“侯爷有意叫他再等等,不过他却是想着尽快考出来。”三年前梁静业已经考过一次却名落孙山, 这三年在侯府越发像个透明人一般,便是冬日用炭的事情也是梁静业从家中带来的小厮捅出来的。说不得没有这个小厮,他真会自个儿在屋子里冻一个冬天。
“到底年少,多磨砺磨砺也好。”四年前十二岁的梁静业可是以举人的身份前来投奔的,算得上少年英才, 若不然宁国侯府哪能是随便一个同族人就能长期寄宿的。
一旁听着的淳哥儿把玩着方才丫鬟端上来的石榴, 低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不到晌午,王三太太就告辞回平阳公府了。倒也不是侯府不留饭, 国公府让她回娘家, 她自然也要投桃报李,哪怕昨夜刚闹了一场不痛快, 只要没有真正决裂都得互相留有余地才是。更何况国公府大大小小一应事体都要王三太太主事,她还真不能一整天都放开不管。
回府的路上, 姐弟俩出奇的安静。王三太太也想着自己的事, 竟一时没发现什么。
从二门换了轿子,母子三人先去正院给刘氏请安, 哪料到刘氏穿着见客的衣裳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
“回来了?”见三房母子过来, 她动了动面部肌肉, 掀起嘴巴道。
“是, 儿媳回来晚了。”三太太恭顺道。
刘氏一挥手:“哪里算晚,我还当你们在侯府用过午饭再回来呢。”她也无心过问孙子孙女在侯府如何,直接让两个孩子回去梳洗,也不叫三太太换衣裳就留了她抱怨:“那薛家果真是个有野心的!”
却原来今天三太太回娘家,刘氏也出了一趟门,她前几天就找了一位神武将军旧部下的妻子做中人,又从王家姻亲里挑了个年龄、模样都不错的姑娘,要给薛平负说合。今日一行人就约在了那位旧部下的府上,这也是薛家的意思,薛平负是继弦,他想先看过姑娘再说。
若说起来,这姑娘只比元娘大两岁,因着在家照顾年幼的弟妹,直到今年才开始考虑亲事。模样、人品都没得挑,就是家境一般,她父亲是个七品都给事中,年岁不过大薛平负一个春秋,看着也不会有什么前途。
不过这家的官职也是刘氏仔细考虑过的,薛平负原配是他家乡书院先生的女儿,那老先生已经告老,之前也不过是五品同知。继室娘家地位较原配低些,薛家好拿捏不说,对原配留下的子女也不会多做刁难。更何况,这家也不是白身,那位给事中的当年的同进士,又在京城任官多年,同科遍布天下,对薛平负并不是一分助力也无。
坦白讲,刘氏对薛平负这回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只是她考虑得再多,也是从后院妇人角度想的。但在薛平负这里,只七品芝麻官一个,他就很看不上。又觉得平阳公府是在随意搪塞他,前院他与那七品官见过,连姑娘面都没瞭到,就找了刘氏。不软不硬给了颗铁钉子走人,只把刘氏气得后仰,便是那户人家碍于王家面子什么也不露,行走间也是恼了的样子。
刘氏拉着三太太倒了半天的苦水,三太太只觉得头疼。她这个婆婆真心是个慈善人儿,只说薛家那个样子,从密云山回来,三太太才听了两句薛家想打子孙联姻的主意,她就恼了,也知道这样的人轻易填不饱肚子。刘氏又何苦真的去量亲?就该联合哪个贵人家当面让女子甩他个面子,他就再没脸登平阳公府的门了。
她嘴上安慰着:“是薛家过分……他们怕是一朝得势瞧不起别个了……”心里却想,这薛家别是又要揪着被王家瞧不起的因由再纠缠王家罢?
且不提正院婆媳的各怀心思,回到绣楼的王希音换了家常衣裳就拿了卷书在窗前想事。旁的不说,实在是表姐梁锦今日的表现有些怪异。三番五次提到薛明悟,便是两人去看西洋画的时候,梁锦还随口来了句“不知道薛小爷是否对西洋也有所研究”。
以王希音对梁锦的印象,她这个宁国侯独宠的嫡孙女是个骄傲性子,清高略带几分孤傲,颇有种谁人都瞧不上眼的劲儿。王希音曾怀疑梁凤勋某些时候是学了他这个堂姐,不过就是梁凤勋更粗鲁直白,而梁锦含蓄一些。这样的贵女不过听了一位老先生的闲言,又怎么会把薛明悟记在心上……
“姑娘,今天薛府家小姐给您递了一封信。”看着王希音闪回神,夏樱趁机上前道。
“薛府?”王希音重复一句,心里刚想着薛家的事,就有了薛府来信由不得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拿来罢。”想必又是薛盼媛想到什么新奇玩意儿要说给她了。从密云山回来,这是薛盼媛第三次来信。王希音把握着尺度,觉得便是要撇清关系,也不能一味不回人家,看过信就提笔简单回了一封。
回完了信,王希音随手放到一旁,问夏樱:“今天家里可有什么事?”昨晚父母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还不知道二房今天又要出什么事端。
夏樱想了想,道:“老夫人上午出了趟门,叮嘱过各院子把门把紧一些,旁的倒没什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