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也是一脸无奈,斟酌了两句才说:“也是咱们考虑不周,你表哥年纪大了,不适合留宿内院。”
这话王希音可不信。勿说表哥的年纪祖母和母亲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便是留宿,年岁大的哥儿拜访友人抵足而眠的佳话也有很多,又怎会跟内院扯上关系。不说平阳公偶尔也会招待洛阳来投奔的亲戚后生,便是母亲娘家宁国侯府如今还住着一个与张成年岁仿佛的堂少爷。
要安排,怎么也是尽够的。
只是这般话,王希音不会说出口。她年过十岁,五奶奶就有意无意地传授与她理家的事情,只是但凡涉及一星半点儿的儿女私事,全府上下都不会跟她透露口风。看样子,今天这个张成表哥还闹出了其他事呢!
这般想着,王希音就把话头岔开,说到淳哥儿的砚台了:“……祖母可教训表哥了?”
虽不是第一回听说,但五奶奶脸上还是不可抑止地冒出一丝怒气:“连砚台带竹筐都打发送去张家了。”她一向是个绵里藏针的性子,此时在女儿面前也顾不得许多:“每次来家都跟遭贼一般,你今天是不是也给那个张娇首饰了?哼,这次非要他们看看自家儿女在外面都是怎么做事的!要是再不要脸面,咱们也只能当一般亲戚招待了。”
和淳哥儿的砚台比起来,王希音的首饰实在算不得什么,她给五奶奶揉着肩:“阿娘不要气,今天二哥也劝了淳哥儿,虽然可惜,但起码让淳哥儿看清了一个人,以后淳哥儿也不会再叫张表哥抢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