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凶!
眼神像是冰棱一般,刺的人骨肉生疼。
白兮染几乎是立刻缩回被子里,鸵鸟似的将自己藏起来。
她……她可是有身子的人,墨大爷就是再生气,总也不会揍她吧?
便蒙在被子里根本不敢出来。
而房间里始终寂静无声。
直到传来逐渐走远的脚步音。
墨君辙没有再掀开被子教训她,甚至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而只是默默站在原处看了她许久,瞧见了她的颤抖,瞧见了她无声的反抗,以及两人之间逐渐扩大的鸿沟。
半晌……终于沉默的离开了房间。
室内恢复
岑寂,一切仿佛回到了冰点。
……
书房,墨君辙在与人通电话,没有多说,只是简单的一句——计划提前。
……
当夜,男人驱车离开墨宅,而主卧的灯也迟迟不曾熄灭。
白兮染睡的不太安稳,昨夜的争吵和男人沉默的离去,终于让她受到了些惊吓。
一早便醒来,音容呆滞的坐在餐桌旁。
“太太昨夜里没睡好,待会吃了东西再睡个回笼觉吧。”王嫂总是尽心尽力照料着,见她脸色不好,心疼的不行。
白兮染还算听话,照着王嫂说的吃了东西,继而起身……
但刚转
身,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他呢?”
“先生昨夜出去了,没回来。”
王嫂照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没有要瞒着她的意思,“您别担心,先生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只是后来结婚了才逐渐减少。如今和太太吵架了,大约是去帝廷休息的吧。”
白兮染沉默着垂下眸,看着脚丫子上粉色的小猫熊。
这还是墨大爷给她置办的,
或者说,这屋子上下但凡是她在用的东西,没有不经过墨君辙手的。
一个格外繁忙,可以说日理万机的男人,却还有心力经手她所有的物件。
“那
,等他回来告诉我一声。”白兮染想了好一会,终究没有勇气给墨君辙打电话,心里的坎过不去,也没有办法接受他那些解释。
而这一等,便一直等到天色渐晚。
院子外传来熟悉的车声时,白兮染便立刻站在了阳台上。
刹车声很急,隐约还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和杂乱的声音。
“他必须立刻躺下休息,重新处理伤口。”
“快,送卧室!”
说话的声音有点耳熟,白兮染不太听得清,便拉开房门走出去。
站在楼梯口的声音,正好听见两个熟悉的字音。
“书房……”
墨君
辙艰难发声,虚弱的似乎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而后便有人抬着脸色惨白的他上了楼,从她身侧经过……
“墨君辙!”白兮染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那个昨晚上还生龙活虎的人,此刻竟没有一丝血色的躺在担架上,身上某处……隐约还有大片艳红渗出!
“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了!顾医生,他怎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白兮染有些语无伦次,只能跟进去,看着顾西陵迅速剪开男人的衬衫,将沾着血的布料和棉球扔出来。
场面触目惊心,而床上躺着的男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