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巢?喂喂,你在开玩笑吧。”米兰迦从凳子上直起身,紫色的圆眼睛里充满怀疑:“九九只是一只猫啊,它怎么把蜂巢运回去的?” “所以说就是啊!”夏桑激动地点头附和。 “什么蜂巢?” 莱顿·阿诺德的声音从病房门口传来,他用脚勾开门,端着玻璃杯走到床边,温和地说:“林,你的水。” 夏桑眼巴巴地望着他:“你能给我拿根吸管吗?顺便把水换成温水……顺便再从我兜里拿根棒棒糖,要薄荷味的谢谢。” 他把金发的少年支使的团团转,期间良心发现地说“你也可以让米兰迦帮忙”,却被莱顿·阿诺德用一句“你觉得他靠谱吗”回绝了。 夏桑觉得莱顿·阿诺德是真的挺好玩的。虽然莱顿·阿诺德比米兰迦小了一岁,但这家伙有种天生劳碌命的感觉,总是不放心让米兰迦独自干事,非要事事亲力亲为才行。 “你这样会把米兰迦宠坏哦。”他坏心眼地拖长尾音说。 米兰迦在旁边垂着头,不服气地嘀嘀咕咕:“什么叫‘宠坏’啊,平时就这家伙骂我骂的最凶。上次我买东西买错了,他念叨了我快一周!” “嘘,快闭嘴。要不然莱顿·阿诺德又要生气了。”夏桑努力憋笑,拼命给米兰迦打眼色。 米兰迦鬼鬼祟祟地点头,连带着黑色的碎发也在他长睫毛上扫来扫去。他模仿布加拉提的口吻,一本正经地喊了句:“钢链手指!”。然后用手在嘴唇上一划,做出拉拉链的东西,彻底闭上嘴。 莱顿·阿诺德忙活完了,端着水走过来,正看到这一幕。“你们又在说什么?”他颇为心累地问,顺手把蓝绿色包装的棒棒糖递给夏桑:“没想到你还爱吃糖……” “我对棒棒糖一般,就是为了戒烟。”夏桑用左眼盯着被戳在他鼻子下的糖棍,厚颜无耻地说道:“顺便帮我剥开糖纸吧。” 他看见莱顿·阿诺德的脸色略有有点扭曲,生怕这哥们脾气又上来了,连忙补充一句。“我肩膀受伤挺严重的,不能动。医生说从我左肩膀里取出来一块5厘米长的玻璃片……” “是啊是啊。”米兰迦很有义气地在旁边帮腔:“林的左半边手掌都没了。他现在左手的形状,怎么说呢……好恶心啊。” “啊,米兰迦你竟然说我恶心。我受伤了。”夏桑做出被子弹击中的样子,夸张地向后倒去。 米兰迦一摊手:“没办法,虽然我很同情你啦,但是那个残缺不全的形状,就是很恐怖很恶心的。”他清秀的小脸皱成一团。 莱顿·阿诺德站在床边,细长的眉毛微微抽动。他长的不算难看,抿起嘴时更有一种斯文的气质,看起来像个小大人。夏桑也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他肩膀刚刚动完刀子,一张脸比身下的床单还要白。 莱顿·阿诺德最终揉了揉眉心,慢悠悠地说:“林,我怎么记得,你肚子上伤口刚刚拆线啊……” “可不。”夏桑回答:“我终于能吃点刺激性的东西了。” “眼睛上的绷带也是上周才拆的。”莱顿·阿诺德板着指头数日子。 夏桑眨眨眼:“这个眼罩还是米兰迦帮我选的,不得不说他时尚品位真的不错。” “你怎么从一个没有任何花纹的纯黑眼罩上看出时尚品位的……不,这不是重点。”莱顿·阿诺德叹口气,无奈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不省心的小怪物:“重点是,你为什么又受伤了啊!” “我也很想知道啊!”夏桑愤愤不平地吼,那凄惨的样子,简直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林,你信什么宗教?”米兰迦偷偷把那根棒棒糖扒拉过来,塞到自己嘴里,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也许应该去转运呢。” “我信飞天意面神教。”夏桑的脸色庄严起来:“准确的说,是飞天意面神教中国区螺蛳粉分教。” 夏桑正开心地跟他们侃大山,米兰迦一脸无奈地看着他,却没注意一个新护士敲响了病房的门。 “这是你要的血袋和药水!” 护士把东西交给夏桑之后就离开了病房,夏桑拿起手里的包子塞到嘴巴里,又喝了口牛奶,这才满足地拍拍肚皮。 这时病房外突然传来吵闹声,夏桑不悦地皱眉。 “喂,快把他捆住。”一名护士焦急地说,而那位病人却丝毫不配合,拼命挣扎着。 护士们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病人捆在床上,病人依旧奋力挣扎着,夏桑见状立刻走出去想问清楚情况,刚到走廊便遇到匆匆赶过来的张医师。 “怎么回事?”夏桑问道。 “哦,有个患者发作得厉害,你帮忙安抚一下吧!”张医师解释着,又对身边的护士嘱咐了几句让她先下去,随即朝被绑住双手的男人望去,只听见一声闷哼,他已经痛苦地躺倒在地上。 “他是什么病?”夏桑皱眉看向男人。 “精神病患者。”张医师解释道,“今早他醒过来后就一言不发,我以为他睡着了。结果等了半天他又发作起来,我们费了老大的劲才按住他……你先别担心,马上送进去洗胃,没多久就能好了。” 夏桑犹豫了一瞬,抬腿迈进了屋内。 “他为什么突然发狂?”他一边走一边问,同时仔细观察病床上的病人。 “因为他在梦游。”张医师说。 梦游?这么奇葩的病例夏桑还是第一次碰到,不由得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说:“我需要检查一下他的脑部。” 夏桑走近了病床,坐在床沿,轻柔地握住病人瘦弱的右臂,将他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 病人紧皱的眉宇间透露出深切的痛苦。 他的手臂瘦得惊人,骨节处凸起,青筋暴起。如此消瘦,却又显得极为僵硬,
第76章 完结章(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