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优扬顿时一呆。
只见一个身长八尺的修长青年拦在她的前方,其皮肤苍白,嘴唇殷红似血,瞳孔黢黑,指甲亦是漆黑,看起来十分诡异。
他此时脊背微弯,像是刚刚吸了口气般,堪堪闭口,神色之间,竟是有些满足的模样。刚才吞掉一缕剑气对他而言,就好像是吃了一顿美食,而不见半点伤害。
如此怪异的招式也就算了,而在这个青年的后方,还站立着另一个青年,面貌俊美同苍白青年一般无二,但气质却是迥异,而且双手负于身后,正是气定神闲,犹若只在漫步一样。
——这算什么?
不过司优扬到底是一尊顶级的天骄,性情冷静非常,虽是被震惊了一下,但也是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唰唰两下,长剑急刺而来!
“锵锵——”
金铁交鸣之声响起,竟是那苍白青年也冲了过去,以自己的指甲同那长剑相接,相互交错起来!
眨眼间,苍白青年同司优扬都化为了一道残影般,彼此之间不断地碰撞,那苍白青年的指甲也不知是如何炼成,同那长剑碰撞之间,竟然也不曾损伤分毫,反而势均力敌一样。
如此情景,叫擂台周围的其他天骄们,也是吃了一惊。
公西寒神情素来冷漠,而今见到了公仪天珩的手段,也爆发出了一丝光芒,周身的气势,亦连连上涨。
接下来的情景,也十分叫人吃惊。
公仪天珩自己始终未动,他不知用什么法子变化出来的那个苍白青年,则一直同司优扬对战。司优扬的确厉害,而那苍白青年则和她不分上下……
许多天骄都在诧异,若这苍白青年乃是公仪天珩变化出来,为何过了这许多时间,都不见消失?公仪天珩的内气,究竟有多雄浑?
与苍白青年对战的司优扬则更能体会。她只觉得对方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而她竭尽全力,也只是能打个平手而已。
如此僵持了约有半个时辰,司优扬为了求胜,每每都使出绝技来,因此消耗极多,但苍白青年仍旧毫无所觉一般。
终于,司优扬后退数步,声如碎玉:“我认输。”
她原本便只是搏一搏,自然也不想去受那惩罚,但此路既是自己选择,如今也是不得不认。
输了,就是输了。
司优扬道:“仅是变化而出的人,我都须得全力应付,若是再加上本尊同来,我必输无疑。若是再僵持下去,便是自找没脸了。”
听她这样说,那苍白青年露出个狰狞的笑容,而后黑光一闪,便径直消失在公仪天珩的气海之处。
此时,公仪天珩也是微微一笑,道一声:“承让。”
司优扬输了,自然是被光芒卷走,送去了惩罚。
一时间,很多天骄都生出一种异样之感。
他们由此一战,仍旧不曾窥见公仪天珩虚实,却已然深知对方绝不容易对付,先前那心存的一丝侥幸,再不可留存了。
公仪天珩回到第一环上,此刻,再无人来向他挑战。
邢诺见状,面色凝重,旋即他到底上台,挑战了高星汉。
高星汉满心不快。
他万万不曾想到,那司优扬竟只在公仪天珩手中坚持了半个时辰就落败,这短短时间,他根本还不能将精神补足。然而,这挑战他却也不能拒绝,无奈之下,他在心中恨意更深,却还是不得不跳上台去。
一方气势正盛,一方气势削弱,邢诺未免夜长梦多,出手越发凌厉。
正如高星汉心中所忧,在被连番挑战之下,不论他如何挣扎,狠命抵挡,这一回终究还是毁在了邢诺的手中,到了这个时候,什么狠意什么手辣都不管用了,邢诺将那高星汉战败,又一鼓作气,斗败一只僵尸!
到最后,高星汉拿在手里的这块令牌,到底还是被他不情不愿地交给了邢诺。
此情此景,与在迷宫外时,竟很是相似。
高星汉怒声说道:“邢诺,你连夺我两次机缘,我与你不共戴天!”
邢诺撇嘴:“机缘之争,本来就无相让之说,怪只怪你实力太弱,保不住手里的东西,却在这里怨天怨地作甚?”
高星汉被他如此嘲讽,越发愤怒。
但愤怒无用,邢诺把令牌收起,而面前那偌大的擂台,也都消失了。
大墓周遭,仿若要坍塌一般。
所有的天骄都面色如常,看着这坍塌,随后,他们就齐齐消失在原地了。
公仪天珩也感觉到一股力量将他吸走,他毫不抵抗,任凭自己被卷落到一片茫茫的白光之外。
然后他就感觉到,有熟悉的感觉在那白光之中。
·
顾佐研究起来总是废寝忘食的,连带着周围的一切也都被他忘了个干净。好在他还记得他是在等人,每过上一段时间,总是会朝外面张望张望,才会重新恢复状态,继续研究。
这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不少时间。
自然,顾佐也就没注意,同样在光幕里的炼药师们,一个个不断地离开。到最后,只剩下了寥寥数人而已。
突然间,顾佐心中仿佛一动,他下意识地关闭了面前的炼丹炉,转头看去——
果然,就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