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顾佐施施然走出来,朝着丹元门掌门等人微微行了一礼。
那丹元门的掌门见到顾佐出现,先是神色一喜,旋即又有些挣扎:“小友,你……”
他并不欲将其拉入两个门派的争执之中,但在顾佐没有提出前,他可以克制,对方主动提出了,他若是拒绝,那些无辜门人,又当如何?故而,一时不能决也。
顾佐温和一笑:“顾某前些时日只是一人炼药,如今恰逢对手,正可尝试一番。掌门放心,顾某心中有数,必不会勉强行事。”
丹阳子都听他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当然不会再固执,顿时满面感激:“那就有劳小友,同那田药师做过一场。”
顾佐点头:“请长者放心。”
两人这一番对话并没有藏着掖着,自然也就传了开去。
刹那间,很多议论声传来,而两个门派的反应,也各不相同。
丹阳门的人是又惊又喜,好几个跟顾佐颇有交往的当代弟子都是面色涨红,心里有些许认错了强者的尴尬,更多却是与其相交的喜悦。
那些同门的长老们见顾佐挺身而出,也对他大有好感,一些行将就木者还意欲劝他,只因他瞧着年轻,唯恐他经验不足,对着那田兴吃了亏。
但很快,顾佐含笑将他们一一安抚。
众多的丹阳门中人这才是喜笑颜开,都觉得心中去了一块大石,同时又有许多后怕,一思及若是顾佐不在,他们宗门会面临何种情况,就越发对顾佐感激不已。
而另一头,丹岳门那边却是十分不爽。
原本这是十拿九稳之事,怎么竟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田兴虽是灵神境,但他心胸狭窄,现在的脸色更是青一阵、红一阵。
分明如今该是他大展雄风,以自身之能挫败整个丹阳门的好日子,为何却被这小儿搅了局,抢了他的风头!
丹岳门掌门眼中闪烁一丝狠意,对田兴说道:“田长老,这一回,你可是责任重大,须得好生表现才是。”
田兴目光凶狠:“自然,老夫这回非要废了他不可!区区黄口小儿,也敢来为那丹元门出头,无知!”
丹岳门掌门压低声音:“田长老可有把握?”
田兴冷笑道:“那般小儿,不知走了什么运道提升至灵神境,但论起经验来,他可不及老夫半分。其这年岁,想必晋入灵神境也并不长久,灵神是否稳固尚不可知,老夫可以灵神将其灵神撞碎,叫他境界跌落,重创难以恢复,日后再想突破,更要难百倍以上!”他更咬紧牙关,迸出一句话来,“若是可行,老夫要将他直接轰杀……”
丹岳门掌门与这田兴乃是一丘之貉,闻得他如此说,反而满意地捻了捻胡须:“正该如此。”
田兴虽然早知丹岳门掌门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真的听他这样同意,也是意得志满:“就请掌门放心罢!”
之后,田兴的表现自然是老神在在,似乎仍旧十分从容。
那些丹岳门的弟子,原本见到丹元门也出了一名灵神境而有些惊慌,此刻见田兴这般作态,顿时又恢复了先前的猖狂。
灵神境又如何?他们有田长老,必然是要胜出的!
众生百态,各有表现。
顾佐可没管那么多,他见田兴走出来了,朝丹元门众人安抚一二后,就也正式来到了场中,同时开口道:“田药师,末学后进,前来请教。”
田兴也假意笑了笑:“互相切磋。”
两人相对而立。
田兴道:“虽说以往的规矩都是一人攻击一人防御,可如今我等俱是灵神境,这何人攻击、何人防御,则是难以选择,而且既然境界相同,怎能不真正斗丹?故而以老夫之见,你我比斗当可分为两轮,第一轮为文斗,便是各自炼制一种最普通的地级丹,为武者补气之用;第二轮为武斗,你我二人各自释放灵神,操纵其互相对战,谁人认输,谁便输了,如何?”
这样的规矩,不能说不公平。
就算是丹元门那边,也不好拒绝——毕竟斗丹嘛,又不是一方的境界跟不上,只比灵神是不合理的。只是他们就算不知道丹岳门的打算,也有类似的担心,顾佐他毕竟是,年轻不大啊。
顾佐轻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就这么答允下来。
田兴那边自以为得计,十分满意。
随后,双方相对而坐,心神一动,就各自取了一尊丹炉出来。
田兴用的丹炉有很强的温养能力,在里面炼丹时,可以减少废丹率,还能保留丹药里的药性,对炼药有着不小的帮助。
而顾佐用的丹炉则很普通,只是能承担地级丹的炼制罢了,没什么特殊作用,其他尽皆靠着自身。
两人这丹炉一摆出来,众人见状,都纷纷露出了奇异的神情。
他们不由得夸赞田兴的丹炉,又不由得为顾佐的惋惜——同时他们心里也更确定了顾佐不如田兴,否则,也不会用如此简陋的丹炉。
但是那丹元门的掌门丹阳子,在看到这尊丹炉后,反而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也有几个长老,看出了端倪。
——别看这丹炉普通,可是其表面光润,似有华光流转,这样的反